“就大厅等吧。”刘俊朝漂亮的迎宾小姐淡淡一笑,他可不想坐到什么和厅去等要挟表弟的人。
“好的,先生,您慢坐。”迎宾回报婉尔一笑。
刘俊望下吧台上的beijing时间,时指指向晚上9点,分针指向一刻,时针分针一字排开,看上去把钟劈成了两半,《十面埋伏》的古筝循环播放,吧台后的“和为贵”金匾在水晶灯的映照下闪着金光。
挺优雅的环境,果真是谈事的好地方,只是刘俊怎么看怎么觉得到江南茶馆来喝茶的人都是赴鸿门雁。
刘俊有无数个猜想,表弟段骐骁怎么欠人家那么多钱?要十万块才能赎人?十万块呀,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儿子怎么可能欠上十万块的赌债?电话里那个逼迫段骐骁粗暴的男声究竟是什么人?今晚茶馆的老板江浩风会不会出现?谈僵了的话,真的要一刀见血血溅五步么?
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就在刘俊设想无数个结果时,外面来了一行人,就听迎宾小姐甜腻的声音:“徐先生,您请的客人已在大厅等候。”
“麻烦你带客人去和厅。”不像是电话里粗暴的声音,但听上去很耳熟。
“好的,徐先生,请。”迎宾迎了来人径直向亭院里面走去,来人根本看都不用看刘俊一眼就上楼去和厅。
刘俊寻声望去,一伙人的背影中至少有三个熟悉的身影,惊讶万分,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所谓徐先生不就是在古和县九洲农贸市场上被刘俊用山寨版的瑞士军刀捅了腰子人称彪哥的刀疤脸吗?那紧跟刀疤脸左右的不就是被哑巴肖力拍称砣砸了脚背、拧断手腕的大头和竹竿吗?
没想到刀疤脸被刘俊敲了二十万,现在刘俊的表弟又被刀疤脸讹上了十万,这真是环环相报啊。
这不奇怪,当ri在九洲农贸市场那个叫竹竿的瘦长男子开着刀疤脸的丰田霸道就是省城江南市的牌照,刘俊特意记了下牌照,貌似“鄱am5387”,没想到在省城做生意一个搞王八贬卖的二贬子刀疤脸居然搞起了讹人赌债的玩意儿,这个刀疤脸还真是玩过火了。
一行人簇拥着刀疤脸上楼去了,有个消瘦的男子被两个染成黄头发的青年挟着胳膊跟随刀疤脸一起上楼,想必被挟的男子就是刘俊未曾谋面的表弟段骐骁,从背影来看,段骐骁的衣服都有撕破,很狼狈的样子,恐怕是被挨打了,胁迫而来的。
哑巴哇哇了两声,请示刘俊要不要跟上去,刘俊摆了摆手,让哑巴坐下来,告诉哑巴主动跟上去,与被人请上去的架子是不同的。
刘俊听到了服务员向刀疤脸介绍有客人在大厅里等,那刘俊就得让服务员迎进和厅才算有面子,急事从缓,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冷静。
“先生,和厅的客人到了,您请。”迎宾小姐款款有礼。
刘俊与哑巴起身,跟着迎宾向楼上走去,此去凶多吉少,刘俊是有心理准备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第一天来省城就遇到如此祸事,还真是没法称道。
当迎宾敲开“和厅”的门将刘俊和哑巴迎进包厢时,刀疤脸腾地从主座的沙发上蹦了起来,继而又哎哟一声,捂着腰眼疼得咧嘴跌坐在沙发上,另一手指刘俊道:“你,你,你……怎么是你?”
想必刀疤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九洲农贸市场被刘俊用刀子捅着腰眼在车上颠簸了上个小时的非人痛楚,那种经历实在是令人没齿难忘,刀疤脸顿时青筋暴露,目露凶光,二十万巨款白白地损失了,如今人家又送上门来了,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俊进门快速扫视了下和厅,豪华的装修自不必说,整个方形的大包厢里居中一张椭圆形的红木桌子,整个房间的设计就象谈判的地方。
进门的瞬间,刘俊见刀疤脸趾高气扬地坐在主位,两个曾被哑巴砸了脚背拧断手腕的大头与竹竿侍立左右,另有两个黄毛挟着表弟,还有四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般抱着膀子护在刀疤脸的身边,刀疤脸好一幅黑道老大的派头。
如果不考虑外面保安的因素,就这几个人,刘俊与哑巴发起猛来还能对付,刘俊一点也不悚,见刀疤脸惊慌的样子,自顾坐在刀疤脸的对面,调侃道:“哟,老哥记xing不错嘛,怎么不请我坐啊?”
“你他妈的找死。”竹竿与大头见到刘俊与哑巴很是惊恐,双双叫嚣着,这可不比远在古和的九洲农贸市场,在家门前还怕个**,两人使个眼se支使四个彪形大汉就要上前。
“慢,这不是打架的地方,得给江老板的面子。”刀疤脸挥手拦住了竹竿与大头,他倒要看看面前这两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逃过他的掌控。
“表弟段骐骁吧,我是刘俊。”刘俊望了眼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表弟,想必被刀疤脸教训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