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可汗慕容曦皓把双拳狠狠砸在桌上,涕泪交垂,羞愤难当……
“都兰,你恨我吗?我都恨自己啊!”
次旺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来,向里间跑来,惊惧地问,“可汗,您怎么了?”
扎巴顿珠给次旺使了个眼色,次旺会意地点点头,笑着道,“可汗不必懊恼了,都兰回去寻亲,也是好事儿,你们年龄小,可以再等等,回来就能成亲了。”
“回来就能成亲,说起来我就惭愧,假如有朝一日,我与都兰郊游,遇到吐蕃人,对方再要相强,我还要忍吗?”
屋内鸦雀无声,谁也无法回答,吐谷浑现在的尴尬来自于历史,改变它绝非一日之功,可汗无法排解的郁闷,也是每一个吐谷浑人面对的尴尬,吐蕃人可以纵马深入,如入无人之境,吐蕃人可以随意侮辱吐谷浑人,这些都是无法想象的屈辱……
托罗生也闻声而进,慕容曦皓的悲哀,他感同身受,吐谷浑人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吐蕃的附庸了?
“可汗,不要伤心了,都兰郡主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的王国也会越来越强大,可汗,您快休息吧,明天祭祀大典,有关国格,三思而后行啊!”
次旺叫人把曦皓受伤的手背包扎好,曦皓想了想,对众人说道,“各位请回吧,明天祭祀大典是大事儿,有事儿明天再议。”
曦皓回到塌边儿,静静地躺下,把都兰的瑟瑟珠儿小心翼翼地放在枕下,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都兰的脸就笑吟吟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银铃儿般的歌声在脑际回荡,他泪湿衾枕,直到四更十分才沉沉睡去……
都兰送走哥哥,回到塌边准备睡了,突然她想起曦皓哥哥的话,“都兰,每到一处别忘了给曦皓哥哥来封书信。”就拿出笔墨,研开墨,铺好纸,写道,“妹已到鄯州,卓不汗和明绣身边护卫,可汗勿念。”
随手把书信压在镇纸下,等明天翠儿交给侍卫,自己回到塌上,慢慢睡去。
都兰在鄯州睡去,一觉醒来,已经天亮,这一夜还算安生,没有人图谋不轨,都兰起身,见明绣已经满脸春风地站在她面前。
“师傅,您起得真早。”
“我来感谢郡主,我一一我们一一”
都兰细心观察,明绣面色绯红,满脸春色,喜气洋洋,今天她头梳唐鬏,穿了一身绯色衣裤,格外耀目,干脆利索,都兰感觉到师傅与以往心情大不相同,以往她会穿一身一成不变的皂色,沉闷闷的,都兰看到不同,心里暗喜。
都兰快走几步上去,伸出双手去握师傅的双手。
“师傅,昨夜卓不汗把您找到了?”
“嗯。”
明绣不置可否,想到昨夜的激情,她只是羞涩地低头浅笑,像个小姑娘一样,都兰知道,卓不汗和明绣和好了,她后悔没在给曦皓哥哥的书信里提上只言片语,也好让曦皓哥哥放心。
“都兰,我还有资格去结婚生子吗?”
“当然有了,师傅,您如果想通了,我可以随时操办您和卓不汗的婚事,卓不汗看着我长大,我真希望你们好事成双。”
“啊,不,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