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蔚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等等,陛下之前是太子吧?你也是皇子吧?”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皇后嫡子过的生活,倒像是贫苦人家?还吃不饱?普通小康家庭的嫡子,也不会吃不饱吧?
“瑾堂经常进宫,多了解一下前朝之事,知道些忌讳,还是必要的。”黎膺提醒道。
前朝旧事?黎膺所说的前朝肯定不是指前一个朝代,而是先帝之事吧?凌蔚绞尽脑汁想着,能有什么旧事?好吧,他确实没怎么关注。
可都是宫廷旧事了,他问谁?老师会说吗?老师应该知道吧?唉,要是公主娘回来了,问公主娘是最好的。要不问大哥?大哥应该知道吧?
黎膺似乎并不想多说,两人一起用完了晚饭,黎膺又和凌蔚一起看了一会儿书之后,才回到自己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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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由于皇帝带着一家人去京城郊外某座别宫避暑,凌蔚难得有一个小长假。
他想起前一天黎膺所说的事,便驱车去了赵府,想询问一下老师是否知道加开恩科的事,外带旁敲侧击一下先帝之事。
“你倒是消息灵通。”赵昭似笑非笑,“确有此事,估摸下次上朝就能确定下来。你可知是谁提出的吗?”
“老师你?”凌蔚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人。
“要是我提出的,待你高中,岂不是有人说我徇私。”赵昭拿着扇子敲了凌蔚一下,“是于侍郎提出,先帝时因战事,曾停了几次科举,耽误了许多学子。如今去年北疆大胜,刚又传来东南大胜,应大赦天下并加开恩科,以示与民同乐,普天同庆。”
凌蔚愣了一下:“我还以为和我有关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赵昭对着凌蔚又是一下:“当然是为了你。”
“可是我并不认识于侍郎。”
“蠢得你!”赵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凌蔚一眼,“于学国的事是不是你求的情?为此还被罚跪?《三字经》和《千字文》是不是你写的?皇上和于美芝一同作序,皇家对于家不满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估计于美芝也以为这是你的提议。”
“所以说,于侍郎这是……还人情?”凌蔚好奇道,“于侍郎不是……很正直?”
“正直是正直,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不然能当上礼部侍郎?”赵昭冷哼,“你帮了他家这么大的忙,这样就想把人情还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凌蔚冷汗。其实根本没帮过忙好吧?什么下跪啊、求情啊,根本没有的事。《三字经》和《千字文》的作序者也不是自己提出来的,怎么就归功于自己了呢?说起来,都是皇上施恩,结果他捡了便宜。
当然,就算白捡便宜,他也不会推脱。推脱就是傻子。
“好了,恩科这事十拿九稳了,从今天起,老夫出题,你破题作文,每天五篇!”赵昭严肃道。
凌蔚摸摸鼻子。每天两篇变成了每天五篇。得,反正字数不多。
“那个,老师,我还有事问。”凌蔚小心翼翼道。
“什么事?”赵昭狐疑道。
“昨儿个秦|王殿下对我说,我经常入宫,找人询问一下,前朝,咳咳,旧事比较好。”
“前朝?”赵昭问道,“什么前朝?”
“就是……当今圣上,还在当太子的时候……”凌蔚眨巴眨巴眼睛,“我屋里长辈不在,只能问老师了。若老师不好说,我再写信询问母亲。只是写信……一来一往,时间就有些长了。”
“这个啊。”赵昭捋捋胡须,“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先皇后早逝,先帝宠爱奸妃,差点乱了纲常。当今圣上外平兵乱,内护幼弟,甚是辛苦。你只要记住,一切以当今圣上之意为主,远离魏家和……汉王、平昌公主一家即可。若有人提起,你也要知道自己的态度。”
魏家?这个凌蔚倒是听说过,这也是勋贵之家,其女为前朝末代皇帝宠妃,后入了先帝的后宫,任贵妃,有一子一女,正是汉王和平昌公主。
乱了纲常?难道是指废嫡立庶?或许,先帝还有想立魏贵妃为后的心思?先皇后早逝,先帝又有宠妃,这太子无论是能干不能干,地位都岌岌可危。历史上为了宠妃废太子的事还不少见?那些太子被罗织各种即使从史书中读来,都觉得荒谬的罪名,甚至连罪名都没有,之后下场更是凄惨无比。
凌蔚只知道当今皇上从太子一路走来,应该是顺顺当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决定以后多留心一下那汉王和平昌公主的事。虽说皇上地位稳当,但既然黎膺提出来了,那就是还有什么幺蛾子没能处理完。
“你也不用多想,只要一心一意跟着皇上,就没有问题。”赵昭道。
凌蔚道:“明白明白,我一颗红心向着当今皇上,绝不偏移!”
赵昭无语的看着凌蔚。这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错,但怎么听起来就是这么不对劲呢?于是他再次上手,用扇子敲了敲凌蔚的脑袋。反正他是老师,可以随便敲,想没想明白都可以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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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这一避暑,就走了十来天。不过这段时间政事也没有停歇。虽说没有上朝,但常召官员上避暑山庄议事。待回宫之后重新上朝,那开恩科的事就定了下来,京城学子欢呼雀跃,摩拳擦掌,似乎个个都有希望考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