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啊……”
说到这里,穹乃突然想起昨天自己似乎也见过一个不知道放着什么的坛子。
“确实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不过结果是宿舍直到今天早上还在清洗。”
“啊?”
“你是没有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我当时都怀疑是被混进来的恐怖份子用毒气袭击了。隔离排查的结果,嫌疑人就找到了婚后光子。”
穹乃听得稍稍皱眉。众所周知,常盘台的学生都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一直以来都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学校和警备员紧张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
“如果是误会,那不是很容易解开吗?”
她怎么想都是如此,实在没有理由出现白井说的麻烦。不过白井摇了摇头。
“问题出在婚后光子,这个笨蛋指了所有在厨房做事的同学作证,结果把事情彻底弄复杂了。”
“我不太明白。证人越多,不是应该越有利吗。”
“原则上是的,但这次显然不正常。因为这个笨蛋一口咬定那个散发恶臭的玩意是食物,弄得处理这事的警备员怀疑她受了精神控制。她找的证人越多,反而越麻烦。就我所知,警备员当时确实是将这件事当成群体精神控制的恐怖活动来处理的。结果是婚后光子这个笨蛋被送去做精神状态的鉴定,在厨房工作过的同学都被暂时性的隔离。一直到我们找来第三方证人,才总算把事情搞定。”
“是食蜂同学?”
“怎么可能?既然怀疑是大规模大范围的精神控制事件,她自然是嫌疑人而不会是证人。我们找了缭乱负责买入食材的老师。”
“真是有些对不起婚后同学。我也见过那个坛子,要是我没有病倒的话,应该可以帮她作证的。”
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还是觉得有些内疚。不过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白井不作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这番话,显然隐含了一个意思。
(原来精神控制已经对她无效了吗?)
“反正她最近一直在倒霉,多这一件事也不算多。”
在没有大碍的前提下,白井黑子可不介意幸灾乐祸。穹乃苦笑着,她曾经有过想让白井和婚后的关系改善一些的想法,但后来意识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要是有矛盾,有误解,那么只要解开就好。可白井和婚后之间根本就没有矛盾或者误解存在,她们两人纯粹是性格冲突,这就没有办法了。
“一直在倒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起来,御坂同学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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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同学被人袭击过?”
“算了算了,姐姐大人冷静一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白井黑子尝试安抚激动的美琴。
其实这件事,在场的人里只有美琴不知道。白井和初春是处理这一事件的风纪委员,穹乃当时就在现场,就连佐天也从初春那里听说过一些。
“一大群人去袭击一个弱女子,这种男人是真差劲!”
“弱女子……呢。”
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是差劲的男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无论怎么想,婚后光子好像也和“弱女子”这样的词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御坂学姐好像有些情绪过激了呢。”
“不,我只是觉得放着自己做的到事不做,一味逃避现实的家伙不可原谅而已。”
“啊,怎么觉得好像在说我一样。”
“佐天同学不一样哦。”
“说的没错。亮红灯的时候一大群人过去的是skill_out,和独自一个人就走过去的佐天同学的性质从根本上就不……”
“白井同学,你这话完全没有打圆场的感觉。”
“也许,这确实是最根本的差别。”穹乃轻轻地说,她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感,“人的期望往往超过自己的能力许多,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达到的目标永远是绝大多数。承认这一点本身并不是什么令人羞愧的事,不过那令人憧憬的目标永远是那么的耀眼,当认识到无法达到的时候,憧憬也会变成仇恨。这种仇恨是盲目的,错误的,就连他们本人也意识得到这点。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显得正常,需要更多的人来认同自己,因为自古以来,群体责任就是没有责任的近义词。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永远比将错误正当化要困难得多。”
“海原学姐,意外地很了解啊。”
这可不仅仅是了解啊。穹乃苦笑着慢慢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