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可想了想,点点头:“好。”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了。周一没有每天都为何夕可准备饭,只有心情好或不忙的时候会喊一下,同时教她烧一两个小菜。有时候他会听见外卖员在他门口大声打电话,透过猫眼看去,不一会儿,何夕可就匆匆跑出来拿外卖了。看了两天,觉得自己活像个变态偷窥狂,也就作罢了。
何夕可也是没再烦陈志凡的事,她的状况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糟糕了,只要别再让她遇到陈志凡,她就能自我调节好。
剧本也在顺利地赶着进度,没有了陈志凡的干扰,何夕可写地甚是痛快。
江江好三不五时就会拎一大堆吃的、用的来看她,倒是给周一省事儿了,不用再掩人耳目地赶到公司去开会。但是跑腿的活儿还是逃不了,曾经光芒万丈的周大明星,如今要卑躬屈膝地跟各方洽谈,没办法,无论是他还是江江好影视,都有那么点被娱乐圈抛弃的过往,肯跟他们合作的可选择方实在太少了,好不容易找到个靠谱的,就更得牢牢抓住了。
应酬啥的肯定也是少不了,今天他就又醉醺醺地回来了。
醉地比以往更厉害了些,确切地说是醉地很离谱了,直接醉进了何夕可的屋子。
何夕可目瞪口呆地望着歪在门上的周一。
周一喝酒脸不红,也不闹,除了眼神实在迷离,倒是不像一般醉鬼那样讨厌。何夕可酒场认知实在有限,甚至都没第一时间看出来他醉了,试探着提醒:“你……走错屋子了。”
“没有。”周一喃喃着,他的眼里有好几个何夕可,此时正努力聚焦,想找出哪个才是真的。
找了半天没找到,觉得累了,便打量屋子,用手比划了一圈:“这是我的房子。”
何夕可终于意识到这反常的状态是喝醉了,走过去扶他:“你喝多啦,我送你回家。”
却没来由地就被周一拉进怀里,半晌,听他很轻地说:“我没有家。”
何夕可想起那天去抓鱼,周一也是用这种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的声音说:“我没有家里人。”
何夕可被周一抱着,形容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陈志凡找到她的那天,周一也像这样紧紧抱着她,那时候她惊恐着、慌乱着,一度认不出周一,是周一不听的呼喊,才终于将她的魂拉了回来,却想不起当时是什么感觉了。
在别墅,周一帮她检查伤口时,她的忐忑和不安达到了极致,却忽然就懂得了“心动的感觉”。
而此刻,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好像被周一抱着也不会怎么样,她的心中有这样一种安定,身体没有僵硬,也没有挣扎,安安静静被抱着,感受那带着浓浓酒味的气息。
但很快,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她的预期,周一没来由的就把她的脸捧了起来。看着,深深地看着。在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出暧昧时,周一的吻就落了下来。
何夕可一把推开周一,猛地捂住了仅仅被那片薄唇轻擦过一下的嘴,惊恐地瞪着周一。
好在后者已经完全失了神志,此时瘫软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
周一醒来时,觉得面部凉得很不寻常,再一看,惊觉自己竟然趴在地上。一阵剧烈酸痛从脖颈处传来,他不由自主就要伸手捂,却发现手被绑了起来。
始作俑者坐在面前的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睛红通通的,表情一时不好判定是悲是怒。
周一坐起身来,感受了一下双手的束缚度,绑得太不专业了,松垮垮的,都不用怎么使劲应该就能挣开。但周一没挣,眯起眼睛看着何夕可。
“你……记得自己昨天的禽兽行为吗?”何夕可开口了,声音哑得很,听起来倒增添了几分气势。
“记得。”出乎意料的,周一很快回答了她,而且如此无赖。
何夕可倒被这完全没料到的回答堵得一时语塞,手足无措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继续问:“那你……”
周一抢先质问:“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忽然就知道剧本怎么写了吗?”
何夕可彻底懵了,半天才底气不足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周一挺平静地看着她,依然坦荡:“为昨天的禽兽行为找点借口。”
何夕可真的生气了:“好好说话!不然不给你解开……”
周一“蹭”一声就把绳索挣开了,然后“霍”一声站起身来,拽了把椅子就坐到何夕可身前,看了一眼“绳索”,居然是自己的领带,挺会玩啊。
何夕可吓得七魂丢了六魄,条件反射地就往后缩:“你不要乱来!”
周一冷哼一声:“放心,我已经醒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对峙了片刻,听何夕可叹了口气,以尽量平稳的语调说:“行吧,我勾引过你,你也调戏了我。扯平了,以后谁也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