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给我仔细地搜身。”
瞬间李富就被几个壮汉给压制住,任他如何都挣脱不开,其中一个汉子将搜到的一块牌子送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拿起牌子扔到李富跟前,质问到:“李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看看自己身上的千和香。”
李富颤抖地拿起木牌,木牌左上角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这正是刚刚少年手中所拿的木屑。
“缺的木屑就是在你娘子指甲里找到的。”
李富身子一软,萎了下去,手中的木牌也颓然落地,夏小宝看出他认罪了。
围观的群众见势便开始发挥乌合之众的公共威力,那架势仿佛要把眼前的犯人给生吞活剥了。
“是,人是我杀的,但……我真不是故意的。”虽然李富的声音很轻,却有足够分量让现场安静下来,众人都凝神摒气听他道来:“我娘子患病已有5年,我虽然又穷又好酒,但总是会想着多省些银子供她看病,谁知银子花了不少,病却不见好,反倒是越发的严重了。一年前的一个冬日,我喝多了酒,跌跌撞撞的误扭了脚脖子,摔倒在了路边。经过的人都识得我,厌恶的对我指指点点,根本没人拉我一把。是好心的李寡妇把我抬回了她那里仔细照顾着,一来二去,我们便……便好上了。她有些银子,就供我生活,还帮着我那患病的娘子看病,这对千和香就是她赠与我的信物,想着等我娘子走后便与她结成夫妻。可这事被我娘子发现了,她因久病多日而渐生怨恨,每日在家中咒骂李寡妇,与我磨嘴斗狠,我气不过就少回了几趟家,可只要回来她就变本加厉。昨天我正要离开,她竟下了床,死命地拽住我破口大骂,我害怕被别人听见,就想办法捂住她的嘴,两人纠缠之间,我看到了那根细绳……我只是一时失控,谁知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她时日不多,本想让她好生度过剩下的日子……可……”说到此处他已泣不成声。
一番话就像沉重的石头般压在了众人心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捕快将地上的李富扶起,拷上枷锁。
“何苦呢!你心怀善念想服侍她到死,可到头来反而弄得双方痛不欲生,现在失手枉送了她的命,真还不如一纸休书来的痛快。”就在犯人就要被押走之际,夏小宝忍不住对着李富的背影说了句。
现场气氛一凝,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咦!”一片惊讶之声,很明显,她的锦衣华服与这堆粗布衣衫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而且不知为何,夏小宝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男人那异样的炽热气息和女人们如刀般的目光。
那少年转过头来,不经意的一瞥,刚好对上夏小宝无奈的目光。她还没明白过来,少年已经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走!”说罢就丢下他的捕快兄弟,拽着夏小宝朝着反方向跑去,逃离身后这火辣辣的群众目光。
那少年钳子般的手拽的她生疼,跑出去好远仍不见有停下的意思,夏小宝实在是跑不动了,开始在身后大呼小叫:“喂……别……别跑啦!我跑不动了!”随后开始使劲儿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别扯了,我这就放手。”少年在一片小树林前停了下来,冷冷的站定,上下打量着夏小宝,那目光尖锐直接,让人莫名的生出怯意。
“呃……我的样子很奇怪吗?”夏小宝的心里直打鼓,她分明看见自己身上穿的是古装啊,怎么大家看她还像在看外星人一样?!
“传说上官府的小姐有倾国倾城之貌,现在看来,此言倒是不虚。但在下还听闻,小姐温柔贤良,从不迈出闺阁半步,自小就在阁中学习女德,怎么今日却在这市井抛头露面了?”
“……你在说什么啊?”
“上官姑娘不用担心,损人清誉之事我是断不会做的。在下凤涟,是上京城捕头,若是有什么麻烦,大可告知我,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扑哧”夏小宝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损人清誉,不就牵个手嘛!大不了我吃点亏,对你负责任好了。”
“你……”刚才还一脸不羁的少年,此刻竟双颊通红,满眼怒意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那模样实在是可爱至极,他几乎是怒吼道:“你少胡说八道,一个姑娘家怎说出这般不要脸面的话!”
唉,这什么人啊,分明是他主动拉她的手的嘛,现在还偏偏说她不害臊,再说了……算了,既然他要装,反正穿越过来心情也够郁闷了,就找找乐子吧!“那没办法了,谁让你拉人家手啦,现在有了肌肤之亲,你就要对人家负责,不然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夏小宝贼兮兮地眨着媚眼朝他放电,说话间还把身子靠了上去,借故对着他脖子“吐气如兰”:“凤哥哥是吧……你就收留人家嘛!”
看着夏小宝娇俏地嘟着小嘴撒娇,凤涟几乎是在心里嚎叫:这个女人!!!!!!!!帮她实在是多此一举啊!!!
看着石化的凤涟,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开心的情绪,要不就让他来帮忙?好主意!
“你又再打什么主意?”凤涟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的一世英名很有可能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中。
“唉呀,我有那么腹黑么?只是……你能收留我吗?”
“上官姑娘你就别跟在下开玩笑了,你堂堂宰相府不住,要我收留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上官姑娘、上官小姐、宰相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我长的很像这个宰相府的小姐?难道是天意?哈哈哈,原来穿越穿出了张富贵脸啊!夏小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砰砰直响,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太得意也就容易把情绪都挂在了脸上,那凤涟是何等人物,在江湖混了这么些年,就算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要判断出是否对他不利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位姑娘的忙以后能不帮则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