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他眯着长眸凝了好一会,唇角慢慢勾起。
“老公。”她美妙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他耳根……
终于关了电脑,容谦双手压上太阳穴。起身,来到阳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四周。
三春时节,万物复苏,绿意间万紫千红,各花斗艳。他心中的春-意,就如这盛艳的春颜。但唇角的笑,在看到司徒澜慢慢消淡。
奇怪的是,司徒澜没有报警,也没再强求离开。他在宽大的草地上散步。容长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时提醒一下:“司徒澜,你不能踩草地。盥”
“我就踩了,怎么着?”司徒澜斜眼睨他。
容长风呸了声:“这是思思自己摆弄的草地,你不许踩坏了。你难道不知道,就算要睹物思人,也得有东西才有感觉。”
司徒澜一愕,居然沉默着离开草地,走上铺满鹅卵石的甬道泷。
似乎怕司徒澜再搞破坏,容长风总离司徒澜五步远。
司徒澜忽然停住了,转过身来,严厉的脸浮上淡淡的困惑:“你……怎么能接受夏心琴的女儿?”
容长风撇撇嘴,一脸不屑:“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思思的心。”
“我怎么就不懂了。胡言乱语!”司徒澜怒气上涌。
容长风嗤笑:“思思追求半生,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思思人生最后的希望,是自己的儿女能幸福。司徒澜,你看多了古董,已经不懂得人心是肉做的了。”
“闭嘴!”司徒澜厉声制止。
容长风撇撇嘴:“我看你是在妒嫉我和思思的相知。”
“臭美!”司徒澜恼怒,“就算相知又怎么样,思思爱的是我。”
“那谁知道。”容长风哼着,“你和思思一起八年,我和思思一起十年。思思和我在一起时,正值女人最美的少妇阶段,知性和感***织的岁月。这个时候的感情,在女人心中更牢不可破。二楼那张chuang可以作证……”
“容长风,我杀了你。”司徒澜如鹰般扑向容长风。
两个近六十岁的男人倒在草地上扭打起来。
“你听不惯可以回北京。”混乱中,容长风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一点也不能否认,思思说不定更爱我。”
“闭嘴!”司徒澜的声音。
容长风偏偏不闭嘴:“思思离开的时候,舍不得的是我,没有记起你……”
司徒澜撒开了手,不打了。
容长风滚到一边,没立即起来,躺在地上看天空。眸子湿湿的,终于,两颗偌大的泪珠落上青青草地。
司徒澜也如困兽般哽咽了下。
“你也会哭么?”容长风喃喃着,“我一直以为,你司徒澜的心就像那些古董,不是瓷做的,就是青铜做的。”
司徒澜没再说话。
将这一幕尽收眸底,容谦神色不动。他回到卧室,下了一楼,向车库走去。
三分钟后,奥迪在夕阳画廊门口停下。
容谦的到来,乔承康自然高兴。夏心琴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把他请了进去:“云雪没来。”
“哦。”长眉微拧,容谦拿起手机拨完号码,又放弃了——她有说要去找林小眉……
看着容谦,夏心琴微微又有着微微的释然:“我想,司徒澜上次来过之后,你应该知道,我和你母亲相识。”
容谦颔首。
“我最先并不知道,你是夏思思的儿子。”夏心琴尴尬着,“否则我也不会让云雪嫁你……现在说这个好象也没什么用。云雪和你领证的时候,我们做父母的根本就不知道。”
“哦?”容谦挑眉。
“其实……”夏心琴犹豫着,“思思离开夏家私奔的时候,她爸妈也不承认这个女儿了。而且因为某些个人的事,我也和她决裂了。我对思思的记忆,也就停留在她结婚前的时候。虽然后面思思传来各种流言,但因为是流言,所以我们都没当一回事。”
“哦……”容谦这回是真拧眉了。
“直到后来,司徒澜上门来找。”夏心琴回忆着,“有人主动告诉我,思思又跟人走了,我也这样告诉司徒澜……直到云雪提起你母亲,我才知道,我当初一句话害了你母亲一生……”
容谦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