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齐元良抵挡山宁太堡,别说三十万秦军,就连一个秦人都未曾见到。
有的,只是乾金大军对他们的一轮箭矢、一轮战车、以及众多乾金骑兵的冲锋陷阵。
虽然疾宣也有骑兵,还有不少弓箭营和战车,可两方的兵力悬殊太大,消耗完这些重型军队,面对数十万步兵与骑兵,仅凭疾宣这点兵马…不会有丝毫机会。
于是,发生了眼下无比残酷的场面。
乾金大军一方虽伤亡不轻,可最为惨重的…还是当属齐元良率领的疾宣兵马。十余万疾宣军,截至目前,已剩下不到六万。
死伤过半!
“秦军!”公子宇声音低沉,仰天一吼。
看着周遭将士一个个惨死,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骨骼碰撞的声音响起。
即使盔甲上都沾染了无数鲜血,头盔都破裂了,但他仍旧有着无尽愤怒。
本以为与秦军联合,将乾金大军屠戮于山宁太堡,也可为以后的争权而立下威势。
哪成想,竟是这样的局面。
第一次上阵杀敌,便惨遭如此境地,最后的一支兵马也死伤过半。
“公子,快撤。”剩下的数位将领,围在公子宇四周,保护这位王室的嫡长子。
“不,我不撤,我要去众将士,同生共死!”公子宇厉喝。
“公子先撤。”齐元良回眸道:“末将,定率残余兵力,将乾金大军阻于山宁太堡。烦请公子告知大王,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乾金兵马越过山宁太堡。”
话落,齐元良一挥手:“带公子先撤。”
“诺!”数位副将抱手。
“将军。”公子宇一声斥喝,仍被数位副将带离山宁太堡,朝后方宣辄而去。“走?你们走不了了。”
乾金将领率领骑兵,阻挡了他们的后撤之路。
一位主将手握长枪,眸光落在公子宇身上,眼眸逐渐冰冷:“昔日,疾宣王朝派刺客暗杀我家公子晏,今日,便用贵国公子的命来偿还吧。”
“驾”
将领骑着战马,朝公子宇的方向杀去,长枪挥舞而去,力道无与伦比,几位副将被杀。
“嗡!”长枪挥舞而至,公子宇被一枪击下了战马,砸落在地,口中溢出鲜血。正与乾金将领拼杀的齐元良,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神逐渐微凝。
“公子!”想要冲过去,可他被乾金数位将领阻挡,无暇分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宇、饮恨于长枪之下。
“嘎吱。”齐元良拳头紧握,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执一矛挥舞,将一位乾金将领击杀。
却也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愤怒。
尤其看见一位位将士惨死,让他怒意更甚:“秦军,可恨啊!若再不来,我疾宣,便要彻底完了。”
“疾宣命运已定,若束手就擒,或有一线生机。”一位乾金将领靠近,眼神冷漠。
“束手就擒?除非你们踏过本将军的尸体。”齐元良大喝。
刹那间,两位将领拼杀在一起。
在乾金大军中央,蓟昌君骑着战马,看着前方的战场,皱了皱眉:“两路秦军,之前就已至五十里外,为何过去了这么久,竟还未到?”
“我等也不知是何情况。”诸位将领回应。
蓟昌君仍旧眉心紧皱,遥望战场,无数将士都在围杀疾宣军…尤其箭矢,更是所剩无几,这让他眸光一凝,似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秦军这是在刻意拖延时辰,以此消耗我军兵力与将士体力,届时秦军适时出击,坐收渔翁之利。”蓟昌君声音一沉。
然而…未待蓟昌君话语落下,地面开始轻颤、在轰鸣、也在颤栗,越来越剧烈。
轰、轰…左右两边沙石走砾,都有一支支兵马到来,一眼望去,全是身披甲胄、手执枪矛的骑兵。
两支充满了杀戮气息的大军、朝此地杀来。
正是由安慕君、南平君率领的两路秦军,合计三十万精锐骑兵,出现在了山宁太堡。
“全军列阵,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