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三压制,也压不下去心中的怒火。
若非眼下的疾宣已然风雨飘渺,再也经不起一场战争,也须秦之威慑、须秦之力量。
否则…“父王!”
一道身影走来,脸色同样很不好看,今日醒酒后,就想起了昨夜种种。
更没想到,他一位王族公子、还有父王这位君王,竟会给秦王及其众朝臣舞剑、供其欣赏。
昨夜之事,必将成为列国之间的一个笑料,而他们父子…也将被世人所嘲弄。
甚至于,今日,他都不敢走出这座行宫,因为这京都城…只怕已在流传昨夜之事。
“说吧。”疾宣王忍着心中的愤怒,强行冷静下来,语气平淡。
“这是耿相来函。”
虞衡将一封密函递出,这封文书,是从稽州而来的信函。
“国都来信…?”疾宣王皱了皱眉,将密函接了过来。
顺手拆开,看向里面的内容,当即面容微凝。
“父王,如何?”公子衡见父王如此神情,心头暗生凛冽,连忙询问。
“此函,乃临安王所来之文书,邀诸王至云梦泽、商议九州列国之局势。”疾宣王背负双手,眉心微凝。
“云梦泽?邺州!”公子衡似明白了什么,语气沉重:“这么说,此函,是列国君王会盟?”
“是啊,君王会盟。”疾宣王看着天空,眉心越发凝重,道:“列国君王会盟,只怕九州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必将改变九州当前之局势。”
“这…”公子衡闻言,脸色骇然,“而今,我疾宣国力大不如前,一旦九州爆发大规模战争,那时将很难阻挡敌国大军。”
这一刻,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严峻性。
“我疾宣于列国之间,国力本就不靠前,也占不到半点优势,而今国力又遭遇大幅度受损,一旦进入战争状态,只怕会…”疾宣王目视前方,心头沉重。
“这该如何是好?”公子衡忙问道。
“临安王邀列国君王会盟,绝非是为了玩乐,九州很可能会面临重新洗牌的局面…我疾宣,决不可坐以待毙。”疾宣王道。
“可父王也说了,以我疾宣当前的国力,一旦列国进军稽州,我疾宣该如何抵御?”公子衡眉心紧皱。
之前都无法抗衡那最强的几大王朝,而今国力又严重受损,已无法应对列国之威胁。
“自古以来,列国伐交频频。我疾宣,决不可给予列国出兵的理由,更不能掺合列国之战争。”疾宣王左右促步。
他思量了片刻,继续道:“不仅不能掺合列国之间的战争,还要与列国和亲,尤其是与我疾宣、乃至与稽州毗邻的几座王朝,更不能给予对方出兵的理由。”
“和亲…”公子衡皱了皱眉。
古今以来,只有弱国才会要求和亲,不过,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和亲虽然脸面无光,但也的确可减轻内部压力。
“对了。”说到和亲,疾宣王这才想起之前为了请秦国出兵,已有一位小女儿入秦。
“滢公主入秦,后来如何了?”疾宣王问道。
此事并非他健忘,而是他女儿太多了,若非说到和亲,还想不起来之前就已入秦的虞滢。
“入秦面见秦王后,虞滢被册封为少使,至于后来是何情况,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公子衡回应。
自秦国出兵,将疾宣解围后,后来的情况也的确如他所言,并未浪费过多时间去关注这些。
“秦王正值春秋鼎盛,想来不会为难这丫头…此事,便这样吧。”疾宣王语气停顿了下,“距君王会盟,还有将近两个月之期,我们先回疾宣。”
“儿臣听从父王诏令。”公子衡回应。
秦王群宫!
身着一袭衣裙的怜月,青丝散落及腰,一双眸子遥望天空,沉默不语。
距她下山,至今,已过去了两年。
而他,自其即位成为秦王,同样过去了快两年时间,同时她也没想到下山后,会发生了后来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