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注意别疲劳驾驶!好好休息休息再走!”江总嘱咐完,接着挂断电话。
“怎么了?”看到李牧心有余悸的样子,林平泽忧心忡忡的问道。
“唉,我算是彻底得罪孙天明了!”李牧愁眉苦脸道。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早就彻底得罪他了!不过你现在如日中天,还用在乎他吗?”林平泽笑着说道。
“心累啊,以后少不了跟他打交道,防不胜防,使绊子不说,还各种暗箭伤人!”
“这个正常,你现在身居要职,就算没有孙天明,这些烦恼也不会少,别愁眉苦脸的,不管对手是谁,我相信你吃不了亏,说实话,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诡计多端的年轻人!”林平泽安慰李牧道。
“我怎么听着你像骂人~~”李牧郁闷道。
“你耳朵有问题,领导怎么说?”
“产品暂时合格了,让我们不要往回赶了,好好休息休息,继续南下考察!”李牧看着林平泽,有些得意的说道。
“那怎么着?今晚住下?”林平泽笑着问道。
“当然!附近有没有冤大头?”李牧开玩笑道,跟着林平泽出来,永远不愁吃喝,似乎不管到哪里,都能找到供货商热情款待,李牧很不厚道的将这些热情的供货商称之为冤大头。
“你学坏了!”林平泽伸手指着李牧,一脸鄙夷的说道。
“切!”李牧不屑一顾。
“安排!晚上去杭州!”林平泽哈哈一笑。
当天晚上,林平泽找到一家石墨设备供货商,该供货商跟龙盛十几年的合作关系,跟林平泽非常熟,只有这样的,吃吃喝喝才没有压力。
供货商跟林平泽像老朋友一样,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真诚,对两个人好吃好喝好照顾,离开之前还往后备箱里塞了两提古越龙山十年陈花雕和两盒西湖龙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按照李牧的交待,彭总亲自带着一帮领导来到装置上排查,看到改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管道,彭总火冒三丈,气的差点儿一脚把孙天明从三楼踹下去!
果不其然,孙天明跑了一根回收甲醇管道连到装置上,方便停车的时候洗塔,节省新鲜甲醇,该管道上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破破烂烂的阀门,阀门平时是关闭的。
“拆下来看看!”彭总气呼呼的说道。
周志超亲自下手,在装置上加了一块盲板将管道隔绝开,然后将阀门后端法兰断开。
看着阀球密封处淅淅沥沥的往外淌甲醇,出人意料的是,彭总居然没有发火,他跟江总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原因了!
董事长办公室在一楼最东头,虽然平时彭总很少来,但是每天都有人打扫。
此时,孙天明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彭总办公桌前。
“坐下吧,别跟犯人一样!”彭总沉声说道。
孙天明低头走到沙发边上,屁股挨着沙发坐了下去。
“我跟你强调过多次,干管理,格局要大,别整天佝佝拘拘的瞎研究些不该你研究的东西,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吗?你整天也也罢罢的想证明什么?跟个小丑一样!我让你干常务副总,一年给你几十万,用你给我算这个算那个?随便找个211的大学生都比你算的明白!”彭总语气是缓了下来,损人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选你出来顶大梁,不是说你有这个能力,而是因为你听话,我实在是没人了!”
“你觉得我很看重你的专业技术能力?屁!你有什么技术能力!我傻啊,放着大学生不用,用你个大老粗去搞技术?别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拿自己的弱点去拼别人的强项!装什么知识分子!我要你干什么?我要的就是你干管理的那股狠劲和不要脸劲,你明白不明白?”
孙天明不敢说话,只能拼命点头。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去干,你就负责给我管人!给我看好家!”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一次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别用我撵,你自己滚蛋!”彭总毫不客气的讲道。
孙天明大气不敢喘,坐在沙发边缘战战兢兢。
彭总暴归暴,却不彪,看似狂躁,心里跟明镜一样,眼见再敲打下去孙天明有可能崩溃,语气再一缓,沉声说道:“你搞生产确实没什么经验,我给你配个助理,专门协助你抓生产!记住我的话,第一,不要再试图向别人展示你的能力和成绩,每个人都比你想象的要聪明,摆正位置,把自己当成最笨的人就行!第二,给我拿出你的狠劲,我要见到滨海在管理上立马有质的提升!”
听彭总这么一说,孙天明立马抬起头,他知道,这次总算是坑过去了!劫后余生,孙天明心中充满着愧疚、惊喜和感激!
孙天明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离开,彭总安静的坐在老板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