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鹏倒戈一击,一下子把蒋明启干懵逼了。
蒋明启强忍,但是赵坤鹏摔门而去的声音给了他致命一击,直接扛不住了,脸色苍白,心脏发紧,当下哆哆嗦嗦的伸手掏药瓶。
申从军见状不妙,连忙喊来司机,不管不顾就将蒋明启送到了医院。
心血管病,虽然很难根治,但是算不上什么疑难杂症,来到医院,人家一看症状,急诊都不送,直接安排输液。
此时,蒋明启心中那股郁气渐渐疏导开来,再辅助治疗,活下去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申从军和房锦程坐在病床前面,一脸紧张的嘘寒问暖,闭口不提会议室发生的尴尬一幕。
“小房,你再去买点儿这种药!”蒋明启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伸手递给房锦程,有气无力的说道。
房锦程明白,这是有话要跟申从军讲,故意将自己支出去,他答应一声,接过药瓶起身离开。
“赵坤鹏去意已决,也没什么必要挽留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边你亲自盯一盯吧!我们研究一下,接着派人过来主持工作!”蒋明启看着申从军,轻声说道,脸上一片颓败之意。
蒋明启要强且好面儿,轻易不低头,但是现在的龙盛风雨飘摇,人才凋零,申从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此时的蒋明启,不介意在申从军面前流露出落魄和无助的姿态,当然这也是在表达一种信任的态度。
“嗯!您觉得谁过来合适?”申从军点点头。
他不打算挽留赵坤鹏,事已至此,放人才是最好的办法,至少不用再相互折磨。
“卢春剑吧,你觉得呢?”蒋明启商量到。
“我觉得可以!”申从军回答道。
这件事,俩人早就通过气,可用之人扒拉来扒拉去就那么两个,卢春剑和孙天明!
企业和政府用人的标准一样,人一旦有了污点,除非有强硬的靠山,否则很难东山再起。
孙天明已经证明过自己不堪大任,有些品质,后天培养和学习不来。
相比之下,沉稳的卢春剑,跟申从军多少有点儿像,步履稳健,不显山不露水,再者说,克赛建制齐全,基本上没什么大的改造,方方面面都很稳定,卢春剑调走,下面随时有人能顶上。
“那就这么定了,跟梁天成说一声,着手安排吧!”蒋明启沉声说道。
“嗯!”申从军点点头,没有多言。
病房中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胸太狭隘了?”蒋明启苦笑一声,主动打破沉默。
“您可能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申从军很委婉的说道。
做人得有分寸,不能主动跟领导或老板谈论是非,但是当老板主动跟你敞开心扉,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来,如果你再一味老成持重守口如瓶,只能令人不快。
不过伴君如伴虎,肯定不能肠子一顺啥都往外胡咧咧,这时候,就很考验当事人的语言艺术了。
“人啊,不能讳疾忌医,我承认,李牧已经成了我的一个心魔,我不能理性的去判断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蒋明启看着申从军,一脸诚恳的问道。
始终走不出那段莫须有的恩怨,一味戴着有色眼镜撕扯李牧,确实有些令人厌恶,但是对这种位高权重又极其富有的人来讲,能深刻的剖析自己,更是难能可贵。
“实话跟您说,我跟李牧在海华共事那么长时间,私下关系不错,所以,我对他的评判,应该也谈不上客观和理性~~”申从军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点没什么避讳的,蒋明启既然怀疑赵坤鹏,没理由不怀疑自己,只是他在自己身上倾注的筹码足够重,又是给权又是加薪。
事实上,这些年龙盛各种缠斗纠葛,不管是留下的还是离开的,个个伤痕累累,如果非要从中挑选出一个受益者,非申从军莫属。
大权在握,年薪加奖金超百万,还有股权分红,即便相比单飞的江云义,亦不遑多让。
只要筹码足够重,信任度就会正比例增长,舍不得孩子媳妇儿套不着流氓,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可惜有人就是捋不明白。
说白了,还是抠,不用多了,如果赵坤鹏一年能拿到三十万,估计蒋明启可能还会有所怀疑,但是肯定不会瞎琢磨的走火入魔。
如果赵坤鹏一年拿到五十万,蒋明启还会整天牵肠挂肚吗?
蒋明启笑了笑,看着申从军说道:“不管怎样,肯定比我理性客观!实际上,我一直在反思自己,身边的很多人和事,都对我产生了很大的触动,别的不说,就说蒋文怡,当初对李牧有多深恶痛绝,现在呢,居然也开始劝我放下执念,要理性看待这个人!”
“我不相信他有什么魔力,能给这么多人灌**汤!事实证明,应该还是我这里出了问题!”蒋明启指着自己的心脏,轻声补充道:“偏见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