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让魏国公一阵头疼。
他虽然贵为国朝第一勋贵,但人家文官可不鸟他。平时将他供着,无非是大家互相给面子而已,魏国公府的权势搞搞那些泥腿子自然是没所谓,他要真敢抢人家文官盘子里的菜,人家马上就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咱们就这样让这小子在这南京城边逍遥?”
魏管家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前段时间想着少年心性,还想将他拉到赛马场玩玩,结果这家伙好像完全没兴趣。”
不怕你有靠山,就怕你没破绽。如果雷老虎自己在赛马场将钢厂船场输了,吴家也无话可说,只能追着雷老虎要那一百万的借款,万万不敢找到魏国公府来无理取闹。
这是规则,谁也不能乱来。
至于私底下使了什么手段,那是各凭本事。
“让那些商家断了他的原料如何?”
魏国公相信以自己的牌面,想做到这点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
魏管家却是连连摇手:“不可!”
魏国公倒是好奇了:“断了他原料,他不就停工了,看他如何养这一两万人。”
魏管家苦笑:“您有所不知,不断他原料,他就要不断的掏钱出来,真断了他的原料,他只需要买些粮食,发些工钱而已,靠着他与吴家的那些生意,说不定每个月还有剩余。毕竟他的钢厂和船场现在完全就是在亏钱,每个月不知道要填多少窟窿。”
魏国公佛珠都扔到一边去了:“你是说,他搞这么大的场面,每天红红火火,居然在亏钱?”
魏国公可没兴趣关注具体的数据,他只是每次在自家阁楼上看风景时,都能看到南京城东北方向那耸立的高炉火光冲天,下意识的就认为那是份大产业。
魏管家当然明白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想法,解释道:“光是他那间钢厂,就有七八千人。
但他进货出货的码头咱们都派了人在那边盯着,运进去十船矿石,最多也就出来一两船菜刀剪刀之类的成品。
他那个缝纫机倒是卖得不错,但水力锯床大家都嫌价格高,一个月也就卖个三四十台,根本消耗不了这么多钢铁,咱们账房那边估算过了,他钢厂至少积压了一半的产量没卖出去,每个月至少要亏六千到一万两银子。”
喝了口水,继续为魏国公解释道:“而他那个船场,现在还一两银子都没挣到,好不容易造了艘大船,还被楚王给抢了,纯纯的亏本生意。”
只能说,这个世界就没有傻子,人家光是盯着他的原料,就能估算出他的产量。再盯着他的出货,就能估计他压了多少钢铁在手里。
魏国公很忧虑:“那咱们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心思?”
魏管家拱了拱手:“他雷家是什么身份,咱们国公府什么身份?
钢厂拿到手,光是生产刀剑盔甲都有得赚了,他雷老虎只能生产些菜刀剪刀,规模大了消化不了是正常的,咱们就没这个问题。
船场也是这般,据楚王那边的消息,那船虽然不好操纵,但在水上跑起来,势若奔马,比咱们家的福船沙船快了一倍不止,端的是好东西。”
魏国公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叹息一声:“可惜咱们跟文官那边沾不上边,不然现在直接就能下手,岂不快哉。”
魏管家笑了笑:“公爷不会以为吴家不动心吧,从他们拿到那平板琉璃的配方,赚钱赚得都快疯了,何况那小子手里还有更好的。现在不过是刚铺开,一时没来得及,二是雷家这亏损大家都看得到,都想着看他如何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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