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陆时,会不会想见他,会不会想跟他说一声:爷爷,你要长命百岁。
应该不会那么直白,或许他也记恨陆文景的一意孤行。
沉默一阵后,我终究弯下腰,轻轻抱了抱陆文景,“祝你健康。”
我不想太恶毒,也不想像林豫正那样,直接给他判了死刑,以致我一直在后悔。
说完,我转身离开。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停下。
出了病房,陆成林看着我欲言又止,十之八九是想问我情况。
我权当看不见,自顾自离开。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突然想回头去把陆卷耳拉到身边。
陆卷耳是陆时疼惜的妹妹,我也很喜欢她。
可是,我分身乏术。
陆时命案缠身,且极大可能是因为我和孩子们他才服软。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错了,使得生存在陆家的男人,容不得软肋呢?
我到底进了电梯。
医院外的夜色,分外清冷。
我收紧外套,快步走近车内。
静坐一会,我决定去见陆时。
他的讳莫如深,他的点到为止,应该都是因为被人威胁了。
陆时是不会被人威胁的,除非对方,用我。
临到警局,我的手机响了。
是陌生的号码。
停下车,我迟疑一会,才接听。
“陆太太,我是陆时的律师,沈琛。”
对方的开场白,直切主题。
我严肃起来,“你好,沈律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管陆时什么时候请的沈琛,他在深夜联系我,肯定是有什么状况。
他说:“你可以过来找我一下吗,我有事想要跟你谈一谈。”
“急吗?”我问。
他回得简洁,“急。”
“你把地址告诉我。”
我心里也判定沈琛这会来联系我是有事情的,但我更想见到陆时。
一个“急”字,让我决定先去见沈琛。
沈琛的住址,离警局不远,我十分钟就到了。
他在小区门口等我,确认是我,他就上了我的车。
很奇怪,他告诉我路线后,一直在我车上捯饬。
我在车库停好车,警备地问他:“沈琛?你真的是陆时的律师?你到底在做什么?”
在静谧的地下车库,我突然意识到——我一听到沈琛是陆时的律师,就对他没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