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折腾我,我不配合时,他会大动干戈,折腾出血来。
但这一次的血腥味,浓稠过任何一次,浓稠到让我窒息。
缓过那灭顶的极乐之感,我托住陆时的腰,“陆时,你不痛吗?你要睡……啊!什么时候不能睡,你就不能……啊……先让我给你包扎下?”
他右肩一直在淌着血,我根本不敢抵抗,不敢碰他。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只管咬我、闹我,像是发了疯。
他一动就带出细细的血流,我心里乱作一团。他坚持要,我却拗不过他。
在他满足时,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我真的很讨厌血,更讨厌血流成河的上-床。
他可能终于感觉到痛了,一次后便伏在我肩头,低低喘息着。
不顾身上的酸麻、疼痛,我擦了擦眼泪,“我帮你处理伤口吧。我不专业,要是痛你就告诉我。还是我去喊江风明他们?”
“你来。”他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太累了。
我扶着他的左肩和腰,轻轻将他翻了个身。
他安分躺着,在灯光下,他脸白如纸,额头上不时渗着汗。不过,这和他带着伤闹了我很久也有很大关系。
不再看他,我手忙脚乱找到医药箱。里面东西齐全,如果我足够有技术,取出子弹是没有问题的……重点是,我没有实战经验,我只是看Richard做过。因为我怕这些,Richard也没有强求我。
跪在床边,我扯开他右边的衣袖,终于看到那个伤口,那颗子弹。
子弹嵌在肩胛骨和锁骨之间的肉里,围着子弹那一拳是红黑色的,散开去就是暗红色的血液。他在中枪后还要不停不止地要我,挣得伤口处全是深浅不一的红色。
这个人!
如果有一天许漾跟我说他死在女人身上,我是信的!深信不疑!
看到这个场景,我抓住镊子的手不由哆嗦,“陆时,我没有经验……我……”
他看着我,“不要慌,慢慢来。”
“为什么不找江风明?”我反问。
他似是而非,“如果想杀我们的就是江风明呢?”
依据是江家守卫森严的话,这倒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个假设经不起推敲。
我现在脑子乱糟糟一片,咬了咬牙,“那我帮你!”
将医药箱放在地上,我捯饬出麻醉剂,“我帮你局部麻醉一下吧,不然太疼了。”
他一手打开,“不用。你给我的痛,我全都要记着。”
陆时这话,说得我怔住。
时间不等人,我没有多想,递给他找来的干净的手帕,“你要不要咬着这个?”
他摇摇头,“快一点。”
那一瞬,他的眼神是我说不出来的意味,似是深重。
“好。”
我又扔回镊子,用酒精和棉签替他清洗子弹周围。我现在很紧张,根本不知道什么顺序,想起什么就做什么。
右手重新拾起捏起,我左手按住他的胸膛,盯着清洗过后看得清楚的子弹,用镊子夹住。我咬紧牙关,使出力气,猛地用力往后拔。甚至长痛不如短痛,在拔的时候我不敢犹豫,我往死里用尽。
好在,子弹出来了,嵌着子弹的肉再次流出汩汩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