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双目一阵收缩,只觉得心中一股火猛地窜出来,正在熊熊燃烧,想起昔日驰骋塞外的豪迈,目光渐渐明澈,坚定起来。
抬腿一脚将地上的凤冠踩扁,狠狠地转了几下,低吼道:“传某将令——升帐!”
“遵命!”公孙续领命,拉着还在发愣的公孙越快步退出阁楼。
到了楼下立刻传令那些士兵不必再修建城池,让民夫各自散去,全军准备兵甲,即刻练兵厮杀。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在济南城中响起,城中军民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各营士兵闻令一怔,才赶紧跑向营寨,已经许久不曾集合训练,这声音竟有些陌生了。
一炷香的时间,诸将才逐渐到期,此时关靖下落不明,邹丹被擒,文则、范方战死,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大将,都是临时提拔的校尉主事。
望着零散的将领,公孙续刚才心头的热火被浇灭了大半,如今除了守城的公孙绩之外,竟拿不出一个像样的统兵大将来。
片刻之后,公孙瓒全身披挂走入大堂,瘦了一圈的脸颧骨高耸,眼眶周围发青,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站在那里扫视众将,竟发现有一半他叫不上名字,不由一阵咬牙,握着拳头坐在帅位之上。
“诸位——”深吸一口气,公孙瓒缓缓开口道:“某本欲筑城保存实力,奈何刘和欺人太甚,步步紧逼,即将兵临城下,生死攸关,唯有决一死战,尔等可敢与本将厮杀?”
公孙绩抱拳道:“将军,城中将士等候出战已经多时了,我等追随将军南征北战,威服塞外,大破张举,又何惧刘和?纵然一死,也绝不怯战!”
其余众将也都抱拳请战,自从公孙瓒建楼自守,远离将士之后,士兵们多怀叛离之心,已有不少趁机逃走,如今留下的大多都是早年跟随公孙瓒的老部下,对公孙瓒还是抱有信心的。
“很好!”公孙瓒点头道:“吾意已决,三日之后,与刘和决一死战,诸位抓紧练兵,不得有误!”
“遵命!”众将神色振奋,不但没有半分惊慌之色,反而摩拳擦掌。
虽然都知道刘和兵强马壮,但这些人可都是常年跟着公孙瓒在塞外征战的老兵,面对数倍胡人也敢亮剑,他们久经沙场,血性十足,根本不惧疆场厮杀,最怕的就是如此窝囊不敢出战。
公孙瓒又看向公孙越,言道:“刘和战书某已接受,此子欺人太甚,某不屑回书,只有一道口信,劳烦贤弟再跑一趟平原,就说:本将很生气,三日后济水一战!”
公孙越正心中忐忑,担心公孙瓒会迁怒于他,此时却听派了个差事,倒是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遵命!”
公孙越走后,公孙瓒亲自巡视各营,带领白马义从飞驰检阅,济南城中再次鼓声震天,尘土飞扬,军士们呐喊之声不绝于耳,三军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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