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刀枪闪烁,一万军队驻扎下来,加上大量马匹辎重,想找两百人,着实有些难度,况且被俘的人肯定是被层层追军看押,一时间根本找不到。
若尘忽见中间立起的中军大帐,顿时心中有了主意,艺高人胆大,若尘不急不慌的朝大帐走去。
进得帐中,当中一条大案,后面虎皮椅上端坐一人,正在饮酒吃饭,想必是追军大帅了。两旁各有十几个军官装束的将领,盘坐在地,在临时矮几上陪着大帅进餐,每人面前一壶酒,两碗肉,都在大嚼特嚼。
大帐外站立两排卫士,目不斜视的守卫着大帐,站得腰杆笔直,面无表情。若尘对此微微一笑,他已经站在大帅身后,卫士和将领们都毫无知觉。
大帅和帐下将领们,带着军队奔行一日,此刻是非常的疲倦了,只想快快结束晚餐,早些安歇。大帅举起酒杯说道:“各位将领,今日辛苦,待追上敌军,赢得胜利后,我们再一醉方休,今日就早些安歇,明日一早,继续追击。”
说罢一扬酒杯,就欲一口饮尽。帐下将官们纷纷高扬酒杯,只待大帅饮毕杯中酒后,众人才能干杯,结束晚餐。
大帅说完,话音未落,只觉手上酒杯被一股大力撞飞,酒杯飞落地上,摔成几瓣,杯中酒水淋淋漓漓的泼洒在身前案上。大帅吃惊中轻咦一声,却不知手中酒杯被何物击出。众人吃惊时,但觉力不从心,手中酒杯一一被击落在地,顿时叮叮铛铛响成一片。
有将官拔出腰间宝剑腰刀,猛喝道:“何人在此捣乱,速速受死。”
大帅却很沉稳,镇定的站立着,双手合拳,向虚空一拜,口中说道:“不知得罪何方仙长,还请现身,容某等赔罪。”
若尘这才去了隐身术,大刺刺坐在虎皮椅上,显出身形,一把寸许长小剑在空中一闪,被若尘收了,瞬忽不见。
大帅和将领眼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穿道袍,却是若尘从青玄储物袋中翻捡出来的,老实不客气的穿在了身上。
若尘开口道:“没想到大帅倒是见多识广之人,不惧本道。”若尘言语间以本道自居,亮明了身份,不想浪费时间,让大帅和将官死了上前理论的心。
众人见识了若尘隐身击落酒杯的本事,那把小剑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都知道若尘乃修道之人,非凡人可抵挡,均抱拳作揖,静待大帅出声。
“仙长,本将与仙长素不相识,不知哪里得罪了,还请示下,容某等将功补过。”大帅说话间已退到众将官身前,口中愈发恭谨,不敢抬头看若尘。
“本道也不与你等废话,我乃守望国兵士,前日山坡上击杀藤甲兵的就是本道。我且问你,我守望国被俘军士现在何处?速速放开他们,与我离开。若不依从,我先杀了你这大帅。”若尘言语间十分嚣张,威胁着他们。
将官中有那日见到若尘在山坡上大发神威的,却距离较远,看不真切,听他自承身份,又见他露了比那日愈加厉害的修道手段,俱都默默低头,心想看来这次追击任务,恐怕难以完成了,能不能保得自家性命还在两可之间,此时绝不能露头,万一惹恼这个煞星,那小剑可不是看着玩的。
大帅作为首领,硬着头皮抬头看了若尘,开口说道:“仙长息怒,守望国被俘军士俱在营下看押,本将并未相害,本想追击到贵军城池之后,作为先军攻城的。仙长既到,这就放人。”说完不等若尘吩咐,即刻向外传令放人,集中到帐前听候若尘发落。
作为追军统帅,就此放人,事后被追究起来,责任不小。大帅见若尘闭目不语,手悄悄伸到怀中摸索一下,又垂到腿间,神态无比恭敬。
若尘但觉储物袋有异动,睁眼看时,一张黄裱纸不唤而出,在若尘眼前化作灰烬,同时大帅腿间红光一闪,一张黄裱纸飞灰正在空中化为虚无。
若尘心中大怒,知道这是青玄留给大帅的传讯符纸,看来在这江湖上行走,自己还是太嫩了,稍不小心就会被人算计,今后须得加倍小心谨慎才行。
大帅见事机败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口中直呼:“仙长饶命,小将也是迫不得已啊。”
若尘冷笑一声,说道:“你那随军法师,昨夜已是被我杀了,那把小剑就是他的法剑,现下归了我。”
大帅此刻哪里还能保持镇定,当面得罪了仙长,面如土色,双腿抖似筛糠,脑门碰地磕头,口中只叫:“仙长饶命啊,小将再不敢了。”嘴中叫着,忽然想起什么,大声说道:“小将有仙长所需之物,愿献给仙长,但求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