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巳经是亥时初分,浮山湾公事房大院内,马举的房间仍然灯火通明。
“哎!希望能拖延一段时间。等三弟回来,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马举在房间里踱着步,来回不知走了多少圈,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立即翻脸。
先拖一天是一天吧。王瑞带着勤王大军,已经北上京师一个多月了,想必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哎,希望三弟收到自己通报的消息后,能尽快做个决断吧。
“马大人,外面来了两个百总部的士兵!”正当马举东想西想时,一个卫兵匆匆跑了进来报告。
“什么?来了两个百总部的士兵!这龙尽虏搞的什么鬼?”马举闻报后,心中大吃了一惊。
“马大人,浮山湾发现闻香教残余教匪。属下刘东(属下马云),令奉龙营官军令,前来保护大人。教匪未除之前,大人切切不可外出。”
两个百总见马举出来,立即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异口同声地将龙尽虏的军令说了出来。
“哦。那就好好执行!”马举不快地皱起了眉,顺囗吩咐一声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进去。
“啊!”,两个百总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们来之前想象的任何难堪剧烈的情形总算都没有出现。
云来客栈,上房之内。文启贤正和下午跟随他的清秀小厮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
“开门!开门!官军巡查。”两个莱州军的士兵倒举着枪托,用力地砸着云来客栈的大门。
云来客栈的掌柜慌里慌张地带着小二开了门,将带队包围客栈的莱州军百总和士兵让进了容栈内。
一通折腾之后,文启贤和清秀小厮以及护送他们的三个巡抚标营士兵,便被莱州军粗暴地抓到了浮山湾军营之内。
“你们这几个闻香教匪,来我浮山湾所为何事呀?”龙尽虏学着王瑞和潘学忠那种优雅的微笑,不动声色地询问几人。
“你,你们……,咱们是山东巡抚衙门的。我们下午还见过面的。快快放开我们!”
文启贤一见面前的人是浮山湾的军官,突然想起自己下午才和这人见过面,当即便大喊大叫了起来。
“你这奸贼!还真敢牵扯!东娃儿,随便拖两个人去杀了,让他清醒清醒!”龙尽虏笑着指向两个巡抚标营的士兵。
名叫东娃儿的卫兵当即和三个士兵冲了过来,将这两个倒霉蛋儿拖了出去。过了一小会儿,两个血淋淋的脑袋便被扔到了文启贤的面前。
“你!你还真敢杀人!?难道就不怕巡抚大人问罪下来?”,文启贤被眼前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呵呵!巡抚大人!你的这个什么巡抚大人,在老子眼中不过就一个屁!老子随时就可以把它放了。”
龙尽虏笑骂着,将手一挥,文启贤身边的小厮和另一个士兵又在哭喊之中被拖了出去。
片刻工夫不到,又有两个血淋淋的脑袋被提了进来。文启贤吓得腿脚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官爷饶命呀,饶命呀!官爷要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哦,这才对嘛!好,我说你写!”龙尽虏得意地笑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一份闻香教匪来浮山湾活动的供状,便由文启贤泡制了出来。
“东娃儿,把供状收起来。这酸丁嘛,拖出去杀了。”
龙尽虏看也不再看文启贤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