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歇,寂璟敖喘着气趴在施醉卿的后背上,轻吻着那朵花越来越妖艳的妖花。
施醉卿敏感,骨头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她恍惚想起从凤凰弦中看到的那一切,这朵妖花,在她从转生台落下凡尘时,被寂璟敖打在她的身上,成了他生生世世寻找她的印记,他即便经历了十世的轮回,什么都忘记了,却能凭着那感觉就找到她,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他、去爱他,所以这朵花,也只有在她出生之时昙花一现,而要等到再开,除非她与他,真的彼此将对方融入心里……
十世,寂璟敖都没有机会看到这朵花自她的生命力开放出来,如今这一世,他们修成正果,也终于开花结果。
施醉卿趴的累了,往后一倒,倒在了寂璟敖的怀里,寂璟敖也顺势往后一倒,半躺在毡子上,一臂搂着施醉卿,一臂搭在箜篌上。
“阿璟,你去孤掌城走了一着,有没有收获?”
寂璟敖微微眯眼,“楚王鼎,的确在孤掌城……”
“你见到了?”
“没有,只是感觉到了……嗯,差一步就能端了项家的密室,谁知道你怎么不省心……”
两人正细细的说这话,就听见外面软娘提高的声音,“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国色天香楼开门迎客,公子若有看好的姑娘,奴才这就让那姑娘出来迎公子,公子前来寻|欢,捏着这么一柄长剑,我国色天香楼还怎么接客……”
约莫是有人闯了进来,寂璟敖听着那声音是朝这间专属于施醉卿的屋子来的,忙从柜子里捞出施醉卿的备用衣裳给她穿上,随后自己也套上了自己,施醉卿刚在勒腰带,项钰就气势汹汹的踹开了们,“施醉卿,你——”
看见施醉卿与寂璟敖衣衫不整,项钰的话锋生生的变了一个调,“白日宣|淫、奸|夫淫|妇——”
“项城主,你有话就好好说,要真说不好误了项城主你的正事,那才叫得不偿失。”
听出施醉卿话里的威胁,项钰才愤慨也得放一边,想着施醉卿差点被火烧死,急的他也丢了孤掌城的一大堆事跑到大都城来,虽然来迟了,但好歹他的心意败在哪儿,谁知道他火急火燎的,人家施醉卿正跟她的奸|夫逍|遥快|活呢……
“寂璟敖,你打我项家密室的主意,是个什么意思?”,项钰闷了老半天,才气愤的指着寂璟敖。
寂璟敖淡淡的瞟了项钰一眼,没搭腔,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将项钰气个半死。
孤掌城藏宝密室的位置极难找,他拿着自己爹留下来的地图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谁知道寂璟敖一去,就那么一模黑就给找到了,密室内自然是机关重重,寂璟敖却还想带人强攻击进去,要不是施醉卿在大都城出了岔子,孤掌城密室可就毁在寂璟敖的手里了。
“项城主在我大夏国的的地界上目中无人的大喊大叫,又是个什么意思?”,施醉卿笑着将项钰的怒气反呛了回去,项钰嗫嚅了半天,才道:“施醉卿,你不是想让本城主找到圣剑断天?现在本城主已经找到了断天的下落,不过,你这位阉人一向诡计多端出尔反尔,想要圣剑,你先带本城主去钟阙堂。”
施醉卿微微的看了寂璟敖一眼,随即干脆的应了下来,“行……”
项钰一喜,急切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施醉卿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阿璟,你先进宫去吧,我去去就回。”
寂璟敖面无表情的盯了施醉卿一眼,又嗖嗖的看了项钰一眼,才有点不情愿道:“早些回来。”
施醉卿点了点头,随后与项钰离开了国色天香楼,路过杜府门前时,正见到官兵查抄了杜家,杜府上下全站在门前,大哭的大哭,大闹的大闹,都不敢接受一夕之间成为庶民的事实。
杜秉献也仿若一夜间衰老,那双鬓斑白的头发抹去了他的意气风华,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佝偻而蹒跚。
杜秉献看见施醉卿,微微的怔了怔,严格算起来,施醉卿也算是他的外孙女,但这么多年他将施醉卿当成为祸大夏国的奸贼,心里对施醉卿的反感根深蒂固,如今知晓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年造的孽,他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寂孜笙也站在杜秉献的身旁,他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与杜家一同流放苦寒,这一切的变化来的太快,但寂孜笙却只是面无表情。
按照大夏国的律法,杜家这样的重罪,的该满门抄斩的,施醉卿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放过杜家,但她终究记得杜太后临死前的话——她想,她还是做不到赶尽杀绝的。
不多一会,施醉卿就带着项钰到了祭司府的大门前,温离颜声名狼藉,不止祭司庙被推,连祭司府也被推了,府中被愤怒的百姓抢劫一空,残垣断壁满目的荒凉。
“施醉卿,你不是要带我去钟阙堂,来祭司府做什么?”,项钰不解的看着施醉卿,“你不会又是糊弄本城主吧?”
施醉卿没说话,只是抬脚踩着那崎岖的砖瓦往府中走去,项钰不知道施醉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半刻中,行到了祭司府的一座竹林里,那竹林深处虫鸣鸟叫,清幽寂静,与外面的荒寂仿若是两个世界,施醉卿在林子中胡乱的转着,项钰跟着她,脑袋都转得晕了,“施醉卿,你到底转什么?”
施醉卿神情认真而严肃,缄默不语,依旧在竹林里转悠,慢慢的,项钰才发现施醉卿的转法虽然看似毫无章法,但其中却有些门道在里面,奇道:“这竹林里布了阵法?”
话音一落,施醉卿脚步停下,项钰看见竹林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座耸立的门匾,如同海市蜃楼般让人恍然,而那门匾之上,赫然便是“钟阙堂”三个草书大字钟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