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后院,雏菊正开。
两个面容姣美的妇人相对而坐,看起来都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流水般的岁月在她们的脸上和皮肤上都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痕迹。有人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雕刻出男人的皱纹和沧桑,也有人说时间是猪饲料,让女人失去身材和美丽。但在这两个妇人身上,时间似乎失去了魔力,反而变成拂面的微风,更衬托出她们的风韵。
她们一人是刘锡辰的正室郭夫人,一人是刘悠的生母,她们已从老管家那里知道今ri府上的事情。
“姐姐,你说悠儿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儿,老爷不会动怒吧?”刘悠的生母陈夫人面带一丝忧se问道。
对面的郭夫人安然一笑,轻按着陈夫人的手说道:“悠儿是什么样的孩子你我还不清楚么,他可不是震儿,再说老爷护短的xing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区区一个府丞,还能翻了天了?”
郭夫人乃是当朝吏部尚书郭子友的幼女,郭家世代为官,后辈亦养出一种超然的气质,郭夫人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种高贵雍容的气质,让人丝毫不敢生出亵渎的念头。
刘府只有两位夫人,关系却极好,完全没有旁人家那种明争暗斗。刘震小时候顽劣无比,乃是天都城出了名的小祸害,几乎每天都要接受刘锡辰的棍棒教育,郭夫人不好求情,便靠陈夫人在一边说软话。待刘悠出世时刘震已经成年,郭夫人对刘悠亦视若己出,疼爱有加。
本来还略有担心的陈夫人听了郭夫人一言,想想儿子向来温和,断不会惹是生非,也放下心来,便开始和郭夫人商量起刘震的婚事来。
“震儿这孩子都已经三十了,过两年连悠儿都该娶妻了,难不成这事儿弟弟还要走在大哥前头不成?”陈夫人回忆着当年泥猴子一样把天都城世家子弟打的哭爹喊娘的刘震,如今已到了而立之年,功名也不差,却就是不急着自己的婚事,不禁有些挠头。
“这孩子就是当年被我们宠坏了,早知道就该让老爷狠狠打去!”郭夫人无奈的嘴硬道。
陈夫人掩嘴轻笑道:“姐姐哪里舍得让老爷打,当时要不是是妹妹护着震儿,姐姐怕是要去请郭大人来了!”
郭夫人嗔了陈夫人一眼,转而叹气道:“震儿要是有悠儿一半乖巧,我这当娘的早就抱孙子了……也罢,待过些ri子让媒婆看看京里还有哪些大家闺秀,不行就让老爷请圣上指婚,看着小子还能往哪跑!”
“唉,也只有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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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前厅的李自尘父子,本已丢下脸皮摆出一副死猪模样,认你刘府开水来烫,不想刘悠不按套路,愣是慢腾腾掏出一把杀猪刀来。
“这,这证人从何说起?”李自尘觉得有些不妙,莫非自家兔崽子没全部交代?不过事已至此,决没有幡然悔悟的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府丞大人比谁都清楚。他还是不信刘锡辰会由着刘悠满世界找所谓的证人去。
“昨ri的那位小姐自然就是证人。”刘悠心想这人实在不上道,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装犊子,甭管那丫头是谁,你丫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然而不等刘锡辰发话,刘府的一名下人匆匆进来,俯身在刘锡辰旁边耳语了几句,刘锡辰对下人略略点头,继而抬头看了一眼李自尘,眼中满是玩味。
刘悠认出是此人乃是门房里的下人,他能不告而入,说明是有身份的客人来访,而父亲那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李自尘低着头正在想要怎样过了今天去,倒是没有注意到刘锡辰的眼神,不然估计得当场就缴了械。要打要罚都是轻的,若是尚书大人起了兴趣要玩儿死自己,那可就倒了血霉了。
刘锡辰呵呵一笑,对战战兢兢的李自尘说道:“李兄,今ri之事本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何苦把你我都耗在这里?你看,就这点小事儿,又拖进来一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