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悠听得冷老一时冷言一时大笑,惶恐的头也不敢抬,心中却是暗思清理门户什么的大家说说就好,要是当真那是万万不能的。再说清理门户这种事情一般哪里有老师亲自出手的,为了戏剧冲突也得安排个什么大师兄之类的出场才是,可惜自己的大师兄十余年前就不幸身故,自己作为师门独苗,老师何必较这个真。
只是他却忘了,大师兄虽然不在了,可假假还有一个师姐呢!
冷老哪里知道这个小徒弟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着不相干的事情,不过要是知道恐怕也就一巴掌下去直接清理个干干净净了。
“下次若是有机会见到那侯奇,为师便传他一些功法便是,倒也成全了你的仁义!”冷老伸手虚扶刘悠道。
刘悠岂敢让冷老扶,那手离着自己还有几丈远就慌忙跳起来,腆着脸送过一记马屁道:“弟子哪里敢称仁义二字,老师才是大仁大义!”
冷老虽不反感被拍,却也没见过马屁拍的如此不要节cao的,望着皮猴一样的弟子,心中顿时一阵哀风吹过,无耻之尤四个字从心底升腾而起,直搅动的胃痛心绞。
懒得再看刘悠那副嘴脸,冷老在厅中找个地方随意坐下,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弟子准备去找唐家在鸿云府的分号,请他们派出人手尤其是高手去找那金哲。”
冷老好奇道:“你知道唐家分号在何处?”
刘悠老实应道:“唐家在鸿云府虽没有明面上的产业,可毕竟鸿云府是西路军的要地,郑元帅看似不知,心中却是清楚的。”
“没想到那老匹夫倒是心中敞亮。”冷老也不知是赞还是讽。
刘悠赔笑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可跟您老一比……”
“走吧!”冷老理也不理他的阿谀,径直起身往外走,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道:“门规中新添一条,不得阿谀逢迎师长。”
刘悠赶紧笑着称是,一路小跑跟上,把易峰丢在凌乱的风中,直yu作呕……
…
…
刘悠不知道唐家的分号在哪,可郑鸿知道,那是因为郑鸿决不允许鸿云府中有任何能够威胁甚至说影响到他西路军的势力存在。
可即便如此,商号是商号,说到底还是做生意的。
可冷老去的不是商号。
刘悠有心怀疑冷老是不是常年就在鸿云府泡着,不然怎么能够跟装了定位地图一般毫不犹豫的走大街转小巷,就好像一个偷偷去会情人的少年,亦或是一个得了手急yu逃离作案现场的飞贼,总之,刘悠彻底是迷路了。
在一个甚是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一如刘悠第一次在天都城拜访唐耀龙的那个寒酸的小院,似乎唐家人都把低调二字刻进了骨子里,渗进了血脉中。
果然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刘悠如是想到。
敲门,门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狐疑的盯着门口的一老一少。
“唐家暗点?”冷老语出惊人。
那中年人神se剧变,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冷老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以比他快不知多少倍的速度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个不知什么样的牌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刘悠心想,这要是二人交手,那人恐怕连自己的刀把都摸不到脑袋就挪地方了。
中年人看到那牌子,脸se再变,试探道:“龙耀天地。”
“叫唐景德见我。”冷老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