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定然饶不了我……”
想起李良娣的下场,映玉只觉踩在刀尖上一般。
姜雉脸色一冷,严肃道:“二小姐,你怎么还指望着尉迟锦月,哪怕萧家灭门不是她一手所为,却也是因为她们母女的起因,再说,只要她在东宫你早晚会毁在她手中。”
姜雉拿出一包药来,欣喜道:“二小姐,我已经研究出了可以使你受孕的药,往后你就可以当个正常的母亲了。难道你不想当东宫的女主人,延续萧家嫡系的血脉吗?”
青枫是庶出,嫡系一房只有映玉。
映玉捧着牛皮纸包的草药,眼泪盈盈落下:“……想,我如何不想,我每一天都想着当母亲。看着姐姐和小黎生死不离,而自己形只影单,我便渴望得恨不能拿半条命去换个孩子……”
“那就听姜姑姑的话。这皇孙,一定要除!只要孩子一死,尉迟锦月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东宫。我自小看她长大,太了解她的性格。”
姜雉说着,平和的面目变得阴冷,又含着一丝欣喜,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到时,她一定会走,太子与她也就完了。只要她不在东宫,二小姐才能大放异彩。”
映玉却说:“姜姑姑你怎么如此糊涂?小黎是太子的心头肉,我们俩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在太子眼皮底下害孩子,还能安然脱身……”
姜雉见映玉似有动摇,大喜道:“这个二小姐不必担心,想要除去太子皇孙的,又岂止我们……”
九月二十五是黄道吉日,皇帝专属的殿中省的大内监杨公公来通知说,这日会来东宫宣读册封太子妃圣旨,令东宫提前做好准备。
太后寿辰也过了,一再耽搁的册封旨意总算有了眉目。可自小黎发生落水事件,锦月便有些患得患失,每日不看见孩子在眼前就心中不安,夜里也时常做噩梦,梦见有人要孩子的性命。加上这些日子心头压着尉迟府上官氏的仇恨,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日,
锦月终于不合时宜地病倒了。
弘凌在大乾宫议事,得知锦月病倒马不停蹄赶回来招了侍医来看。
侍医道:“尉迟夫人思虑过重,而让身体抵抗力下降,而下又正好是转冷的会后,风寒的高发季节,东宫里生病咳嗽的人不少,夫人恐是被传染了风寒。”“风寒……”弘凌重复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在大乾宫听到锦月昏倒,他心都要担忧得跳出来了,看了眼榻上总是云淡风轻的女子极少地显露出虚弱模样,他心中抽痛,不觉声音也温柔下来:“去药藏局拿最
好的药来,务必尽快让夫人好起来。”
侍医答了诺,抬头,却见弘凌脸色白中微微发青,不由担忧,欲言又止,弘凌轻轻抬手令奴才下去了,侍医道:“殿下最近服药太过频繁,须得控制啊,殿下面色微微发青,是毒素迅速累积的征兆……”
弘凌凝眉不觉摸了摸脸颊:“最近心中烦忧,便时而发作,不吃药我亦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侍医叹息:“怪奴才无能,不能配出更好的药为殿下解忧。太子殿下还是去民间寻访高手,或许能调制出解药也未必。”
“嗯……”弘凌沉吟,冷声道,“此事务必保密,尤其对锦月,知道吗?”
侍医被他话中的冷意一冷,忙点头应诺。
弘凌在锦月床边守了一晚上,期间好几次锦月都迷迷糊糊喊着“小黎”惊醒过来,显然是做了噩梦。
“小黎你哪儿,快回答娘亲……小黎……”
弘凌握住她手:“孩子在旁边屋子睡觉,锦月,不怕,孩子在呢。”
锦月发着高烧,混混沌沌有些神志不清:“在?”
“孩子在。放心,我是小黎的爹爹,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你安心养病。”
锦月双手紧紧握住弘凌的手,生病而虚弱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弘凌乞求:“你要照顾好他,一定要照顾好他,我求你,好不好?”
“放心,放心……”屋中安静,平日冷酷的男人没了那么多眼睛的注视,变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温和,仿佛除去了太子这个身份的枷锁,灵魂和身体都得到了自由,只是一个心疼所爱女子的丈夫、情郎。
“放心,有我照顾着小黎,放心……”弘凌轻轻哄着锦月,入睡。
天明,弘凌被皇上一道旨意叫走,临走前交代了香璇好好照看锦月。
“殿下放心,香璇定尽力而为。”
香璇衣不解带地照顾锦月,又是照看孩子,不两日病得比锦月还严重,根本下路不来床。殿中事情,也就由阿竹来暂管着,彩香和几个扫洒丫头打下手。
詹事府又从宫门局临时拨了两个丫头来伺候。这两个丫头生得干净俏丽。
阿竹一见这二女,便心中咯噔一声。这样的漂亮白净的宫女,可实在罕见,并且不光生得美,说话、做事也极为伶俐。
才经过皇孙落水的时,她更不放心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便只让二侍女在殿外伺候,不许进殿中来,屋里的主子还是她自己来伺候。
隔日,皇帝一时兴起,让人叫了宫中众皇子和武将,一道去甘泉山打猎两日,弘凌也不得不去。
临走前,弘凌交代李生路等人,保护好漪澜殿安全,若有丝毫闪失,提头来见。
“娘亲喝水吗?小黎来给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