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会有人在骂了它、在它暴跳如雷的前一秒,说出“好喜欢”三个字。
所以它现在到底应该为有人说它丑而生气,还是应该为有人好喜欢它而害羞?
这种茫然,让二狗足足被撸了一炷香时间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中,嗑瓜子这一小圈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悄然散开了点儿,仿佛在为他们留出什么位置。
阮铁也很快打了十场,到底是天生道脉,他的每一场对决之间的区别都很大,显然一直都在进步,且这种进步快到让人侧目。
十场结束后,阮铁自然而然地也蹲了过来。
虽然和虞绒绒他们认识很久了,但阮铁还是做不出自然而然伸手拿瓜子的行为,但他眼巴巴的动作太明显,所以虞绒绒主动递了过去。
阮铁兴致勃勃:“我刚刚又学到了好多剑法!第三轮的时候让我来试试看能不能用出来!”
十六月点了点头,随口道:“不过你刚才第三场和第六场里,对手用的剑不太标准,你可不要学歪了。”
阮铁愣了愣,之前他都打得欢畅,沉浸在剑海里,完全没注意过其他三块擂台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身边这个小少女就是十六月。
但这并不妨碍他火速起身,向十六月认真一礼:“请指教。”
十六月继续嗑瓜子。
她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显然,阮铁的举止极大地取悦了她,这位十四岁的少女过早地登顶了百舸榜榜首,满山弟子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很难入她眼,要去和内门那些老怪物大家,她又总要被说教……
总之,阮铁这位天生道脉让十六月难得有兴趣说两句,而对方的态度更是给了她一个“说教”和指点别人的机会。
十六月心底很快乐,很高兴,深觉阮铁上道,看他的眼神很是亲切,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故作老成了起来:“天生道脉啊,就是这点不好,学得太快,但如果第一次学的时候,不幸遇见了错误,再纠正就很麻烦。”
阮铁心头一愣,再问道:“这位师妹……看出来我是天生道脉了?”
十六月翻了个白眼,扔了一把瓜子皮到旁边的小袋子里:“天生道脉满地都是,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再说了,谁是你师妹?我比你入门要早很多,叫师姐。”
阮铁:“……?”
道门不论年龄,论辈分,喊师姐倒是好喊出口。
但天生道脉满地都是这话……是真的吗?
虞绒绒:“…………”
平时说这话就算了,但今天还真是满地都是。
一定要说的话,是她给大家拖后腿了。
果然,下一刻,十六月就随便指点道:“他,我,你,还有那边抱着剑坐着的那个,都是天生道脉,这难道还不算满地都是吗?”
——她最后指的那位,是梅梢派外门里唯一的天生道脉,可好巧不巧,对方确实距离他们很近。
阮铁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的世界观再一次遭到了冲击。
不愧是雪山中的梅梢剑宗,天生道脉遍地走,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指点自己!
阮铁刚刚因为轻松赢了十场而升起了的些许骄傲,又像是升腾起来的泡泡一样,被一戳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