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小家伙,我扶住小兔牙肩膀,丫头俏脸发白,好像很慌张:怎么啦?
我要叫妈妈,妹妹正在墙上爬!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虎牙在墙上爬?这一大早的,闹什么幺蛾子。姑姑可能在联系确认下午抬棺的人。到时候,我们还是要跟着哭一哭的。
不怕,哥哥带你看看去。我拉起小兔牙,楼道里走着走着,莫名闪过小虎牙梦游跑到我床上那个诡异场面。天花板上的四个血字,也是在那之间出现的。
姑姑房间的门虚掩着,我一推,就进去了。
里面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窗户是打开的,还在轻晃。
咦,wanda呢?小兔牙嘴里发出跟哥哥心里一样的疑问。
我走上前,这里是二楼,下面虽然是柔软的草地,但这么小的女孩,正常情况不可能直接跳下去。
宝贝,你亲眼见到妹妹往墙上爬了?我蹲下,轻声问,有没可能看错了呀?
没看错。小兔子面露惧色,柳眉如烟,杏眼圆睁:特别特别快,像壁虎一样,还回头冲我笑来着。
虽然已经是白天,我也感到一阵阵发寒。
这山间别墅有鬼。
或者说,有除了尸鬼之外,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一开始我们没惊动别人,用了半个小时,把所有房间,她常玩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没有。
领着小兔牙从客厅出来,正撞上往里走的姑姑,还有并排的黑手套。
你这同学真有style。道,人家连夜赶来,你怎么不陪着逛逛?
这小子说什么了。我陪个笑,接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姑姑,你的小女儿刚刚失踪了?
妈妈,妹妹不见了!身边的小兔牙忍不住先嚷嚷起来:她从窗户爬走了。
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姑姑,哪经历过这阵势,一下子软了。我们赶紧上去扶住。
于是三叔的葬礼开始之前,我们就一直在别墅周围的山林里搜寻小虎牙。奶奶都出动了。
喊声此起彼伏,抽个空子,黑手套向我靠过来,不动声色的说:你这死鬼三叔够阴的。要血祭祖灵,就谁都别想走。
我三叔还躺在冰柜里!怎么阴险?血祭祖灵这上古邪术的可怕与逆天,昨晚黑手套曾提及。但小虎牙的失踪,着实让我慌了神。这节奏要是一乱,全家人未能安全离开。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黑手套平静的望向别处,一声轻叹,你太小看你三叔了。他虽然人横在那躺尸,意识可十分清醒。你以为那些无脑的血狗子,受谁指挥?
不要说……是三叔。我心里直发毛,尤其一想到他栩栩如生的面容和扭过来的脖子。
当然不是他。是血魁。
你这不等于没说?
可血魁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可以随时与主人意念相连。使其见其所见,闻其所闻,感其所感。按你说的情形,这小妹妹,早中了你三叔所控制的血魁的招。现在,直接被唤走了。
黑手套的话,直教我心里一凉:你的意思是,这个我们即将安葬的人,正处心积虑,一定要把我们送进坟墓?
毁血灭亲,这不过是的启动仪式。如果没有及时阻止,一支连记录者都不曾料到的神鬼军团将横空出世。比当年永安事件,有过之,无不及。
会怎样?
会天黑,永不再亮。
我可以不相信你的鬼话吗……
可以——如果不相信,你能活过今晚。
黑手套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眉头紧锁,好像真的已经走投无路:那现在怎么办?
血祭之前,这个小妹妹暂无生命危险。黑手套转过头,目光如炬,端的是起了战意:你跟紧我,见机行事。
我点点头,继续徒劳的在山林间穿梭,想到三叔之前种种,真假虚实,音容笑貌。一路走来,尘埃未定,却已恍如隔世。人生几何春已夏,我是不是该珍藏那个带我回家,小酒馆送考的三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