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那么近,玄晟连她脸上细细的小汗毛都见着了。
在圆桌边的黄梨木椅子坐下,将手臂环在她的小腰上。
她薄透的白纱寝衣透着大红色肚兜之上绣着的鸳鸯,将耳朵贴近她的小腹,细细的听着。
这般谦让和溺爱不过是因为这个肚子,相处之中却总能叫她想起这孩子所来的莫名。
瞧着燃的淌泪的蜡烛,她的心头又酸楚起来,失魂落魄。
“臣妾能得皇上如此宠爱,真是此生之幸。”从前她从不会说这种话的。
人总会高估自己的能耐。
自恃美貌以为这荣宠总不会逝去,到如今也活的惶惶不可终日,越放肆便越害怕。
终于知道害怕的感觉,想想从前也不知是天真还是傻。
“自从你有孕好像脾气也变了。”环抱着她的身子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安稳一些更好。”
她只是有些怀疑,这世上是否有能够明艳一世的人存在,反正她的骨气和傲气还没到这个份上。
要脸还是要命,到头来她卫骄蔷也是不要这张脸的。
“皇上多日不往兰妃妹妹那里去了,她也有身孕,臣妾只觉得抢了她的。”默默道。
玄晟在她身边多一个时辰,便叫她多怕一分,这天下间哪有贤惠女子,本就是心魔作祟罢了。
可听这话他却想笑,在他面前说句软话有个台阶下便罢了,怎么还说这些,难不成真想叫他往芳漪宫去。
“干什么,你是厌了朕了。”坐正了身子笑道。
可她却不是玩笑,心慌的她今晚就不能再忍一刻的相对。
“对,厌了。”不由分说便拉起玄晟把他往外推。
“这是做什么。”弄的他一头雾水,想停步与她说清楚都不行,至今被推出了寝殿大门。
还是头一遭被女人从房门里推出来,只听得“咣当”一声,大门也给关上了。
他守在门口不舍得走,趴在门口叫着:“骄蔷你是做什么,这时候都要睡了叫朕往哪里去。”
里面萱妃用身子挡着两扇门,她是不想做这无趣事,可心里敲鼓一样叫人受不住。
“臣妾累了,委屈了皇上往别处去吧。”
听屋里传出来一声,玄晟更无语了,可他穿着一身寝衣,到哪宫里不得看脸色。
张张嘴巴也没说出话来。
而李江本在外面候着也要睡着了,一抬眼睛却见玄晟立在门口,便从地下站起到他身边去了。
“皇上你这是?”奇怪问道。
外面静的蟋蟀声清晰可闻,恐怕各宫人都休息了。
“算了。”气的他说不出话来,可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他到底哪里做的叫她不满意了。
李江又自行脑补了剩余情节,问道:“那皇上今夜是去哪?”
宫里的熟脸只那么几个,还有哪里,“芳漪宫吧”哀哀说道,转身由宫人随着离去。
听着外面静了萱妃才松了口气,却听着殿外侍卫叮泠的铠甲声。
“求见萱妃娘娘,卫大将军传回家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