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寿行至近前,李安平生第一次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了一番,却见李寿与自己年龄相仿,犹如刀削斧砍般的面容,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股刻在骨子里的桀骜不驯,给人一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感觉。
李寿身上那股刻在骨子里的桀骜不驯,给李安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李寿与李安一样,穿着一身崭新的武备常服,腰间悬挂一柄绣春刀,手上牵着一根缰绳,缰绳的另一头是一匹价值不菲的宝马良驹。
兔头,肩高八尺有余,四肢粗壮有力,这等战马,只要不瞎,便都能看出它的不凡来。
李安来到吴天德的身边,试探着开口问道:“可知此人真实身份?”
“只知他叫李虎,其他一概不知。”吴天德默默地摇摇头,道:“此人身份颇为神秘,每次入衙,皆由正门而入,入衙后直奔大堂,由佥事大人亲自接待,其余人等皆在堂外守候。”
“与佥事大人单独见面?”李安好奇道。
“是!”吴天德点头,道:“许是朝廷布置在隐秘处的密探吧。”
“十五六岁的朝廷密探?”李安眉间紧锁,心道:“怎么可能。”
“此人必定来历不凡!”李安暗自下定决心,决定赌一把,将李寿拖下水,届时或可多一份助力与保障!
李安快步走下台阶,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李寿的面前,他主动从李寿手中接过缰绳,道:“大人意欲何往?”
李寿正欲翻身下马,却见李安主动上前与自己打招呼,这在以前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李寿本欲打道回宫,打算临行前与李安知会一声,如今见李安主动上前搭话,于是坐直身子,好奇道:“有事?”
李安再次躬身行礼,道:“卑职奉命前往武昌侯府捉拿钦犯,不知大人可愿同往?”
不等李寿开口答话,便听李安继续说道:“佥事大人命卑职在此等候大人,不知大人。。。”
“善!大善!”不等李安将话说完,便听李寿一脸兴奋的抢话道:“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是!”
李安与吴天德交换了一个眼神,摆明着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对李安来说,多一个人便多了一份助力与保障。
吴天德心下了然,稍加思索后,便点头应了下来。
李安冲吴天德竖了一个大拇指,赞道:“好男儿,当如是!”说罢,从马厩牵了两匹快马,分与吴天德一匹,自己骑乘一匹,二人与李寿一道向武昌侯府行去。
一路上,李安将案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与了李寿与吴天德。
望着一脸兴奋的李寿,李安忽然变得忐忑起来,总觉得李寿似乎有些兴奋得过了头。
反观吴天德始终保持着皱眉沉思的状态,倒是显得更加稳重一些。
一路行来,吴天德始终都在权衡利弊,他在赌,赌李虎的身份,赌自己的未来。
在吴天德看来,己方的胜算应该更大一些,因为他心中藏着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就在不久前,他在衙门里当值时,撞见一脸怒容的李虎,从锦衣卫大堂内摔门而出,吴天德不经意的从门缝向大堂看去,却见站在大堂里的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鼎。
放眼当今天下,敢在锦衣卫指挥使面前摔门而出的,绝对不超过三人。
当朝皇上是一个,当朝太子是第二个,第三个是谁,吴天德却是如何都想不出来了。
联想到李虎的年纪,再看看李虎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天老大我老二的行事作风,这不是太子又会是谁呢?
自那次见面之后,李虎就再也没有在锦衣卫出现过,直到今天,李虎的到来,令吴天德兴奋了许久,正苦于没有上前与之搭话的机会,便见李安向自己抛来了橄榄枝。
吴天德望着李安的背影,暗暗发誓:“今日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前方响起几声战马的嘶鸣,将吴天德带回到了现实之中。
吴天德循声望去,见李安二人已然勒马,于是不等胯下战马停稳便翻身下马,夺步上前,抢下李安二人手中的缰绳,为二位上官牵马坠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