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厨房就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儿。乔月自己都没忍住,只听到肚子里雷鸣一般的响起了咕噜声。再看看两个小不点儿,这会儿眼巴巴地望着窗外,不住地咽口水。眼中闪现出悲伤。孩子们饿坏了。就在这时,乔婉已经在厨房里呼喊。“哥,快帮我掀帘子。”
乔磊急忙答应一声,扔下手里的斧头,他刚才给妹妹批了一大堆的劈柴堆在墙根儿上。脱下手上的手套,掀开了门帘。“今天做啥好吃的了?”
“我有十天没过来了,食堂的饭菜实在是难吃,你看你哥都饿瘦了。”
乔月有些羡慕大哥和妹妹相处得这么亲近,而自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急忙带着孩子们把屋子里的桌子收拾了一下。刚才打眼瞅了一下四周,妹妹住的这屋子条件可真好。不光屋子窗明几净,屋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这墙上刷着白粉看起来可比他们的黑乎乎的屋子好多了。里面还摆了不少家具,她刚才看到沙发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他们村里连生产队长家也不可能有沙发。很多家具崭新崭新的看着她眼睛都直。更不敢让孩子们随便乱碰,万一弄坏了怎么办?乔月猜测难道这是妹妹给自己攒的嫁妆?毕竟妹妹年龄不小了,而且听说现在在厂里上班儿有个正式干的,能挣工资就是好。不像自己当初下乡插队之后被那个人花言巧语地迷惑,结果嫁在了村里。现在听说有回城的名额,可是那也轮不到自己这种已经结婚生娃的女知青。乔婉把饭菜端上桌。一大盆的白米饭,炒了五个菜。一个腊肉炒萝卜干,一个水煮肉片儿,一个酸辣土豆丝,生怕孩子们不能吃辣的。又炒了一个过油肉,还有一个虾仁儿滑蛋。又香又滑,正适合孩子们吃。看到满桌子的菜,乔月有点埋怨的说道。“你这丫头以后日子不过了,咋啥东西全都一窝蜂拿出来?你这不是让姐心里难受吗?来了空着手,什么都没给你拿,反而还要你好吃好喝地供着。”
虽然她知道妹妹就是想要对他们好,可是就是心里觉得难过。本来应该是姐姐照顾妹妹,谁知道她不光没照顾上妹妹,反倒现在还要妹妹照顾。“姐,我这些好东西才舍不得给你吃呢,这是给我两个大外甥吃的,你看看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什么话也别说,先吃饱再说。”
乔婉二话没说,给两个小不点儿面前的碗里盛满了白米饭,满满的一碗米饭放在他们面前。两个孩子咬着指头望着这碗里的白米根本不敢动筷的。“吃啊,别瞅你妈。你妈就说不能吃,小姨也说了可以吃,小姨是专门给你们做的。好好的吃饭。”
乔婉又用筷子给两个孩子把虾仁炒蛋夹在碗里,还有过油肉。两个孩子闻到肉香味儿,早就已经口水都要往外滴。可是还是有些又惊又怕地望了一眼母亲。乔月无奈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说道。“吃吧吃吧,这是小姨家,不怕小姨不打人的。”
乔磊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怒容。“什么意思?平常谁打这俩孩子?”
一看这俩孩子长得又瘦又小,居然还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没,没有,他爸平日里看着孩子调皮就会动手,也不常打。”
乔月急忙垂下头。乔婉叹了一口气,姐姐这是不说实话,给姐姐面前的空碗成了满满一碗大米放在她面前。“吃!”
乔磊自己盛了一碗,一家人坐的桌子跟前默默地吃饭。乔婉看着姐姐一个人拿着筷子在碗里扒米粒儿,就是不往菜里伸筷子。两个孩子也一样,只吃自己碗里的那些东西,绝对不会伸筷子到盘子里夹菜。乔婉看了一眼大哥,乔磊瞬间明白妹妹的意思。二话没说,站起身,端起盘子,呼啦呼啦给自己二妹的碗里立刻堆满了菜。又给两个孩子的碗里也堆得满满的。乔月吓了一跳,急忙推辞道。“哥,你别往我碗里夹。让大家吃。”
乔婉去笑眯眯的望着姐姐说道,“姐做了这么多饭菜就是让吃的,剩到明天就不好吃,再说明天还有明天的,你放心好了。咱哥现在有本事,一个月那是挣78块9工资的人。再说了,你妹妹现在也成了科长,我挣的工资也不少。养活你和孩子足够,哪怕咱们顿顿吃这个饭都吃得起。”
两个孩子扒饭的速度迅速加快。显然他们也很喜欢吃虾仁炒蛋和过油肉,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特别鲜美。两个孩子头都快埋进碗里拔不出来了。乔月眼泪落了下来。多久她和两个孩子没吃过饱饭。妹妹和大哥虽然没说话,可是他们肯定是已经明白他们的处境,才故意这么做的。心里难受,可是同时又暖融融的,这是一种被家人疼爱和包围的感觉。也就是大哥和妹妹和小的时候一样,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在一块儿抱团取暖。而那个爹还是算了吧!想起今天他爹那么无情的话,乔月心里就发寒。本来是指望着这一次回来能让自己爹给自己做主,可是现在看来显然是她打错了主意。乔大山明确地说出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让她以后别往娘家跑。多亏自己男人没来,要是来了估计会笑掉大牙。一顿饭吃完。乔月抢着去收拾锅碗,乔婉也没有拒绝,反而是翻箱倒柜地把布料找出来。当然她是借着从箱子里翻出来的借口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立马做衣服,孩子们也不可能有现成的衣服换。孩子们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又单又薄,上面还有一层黑乎乎的油污。里面露出的秋衣袖口都已经变成了毛边。脚上的鞋子都露着大拇指,大冬天的那大拇指冻得又红又肿。光是看着这个乔婉都不能忍。直接给两个孩子找出了两声符合他们身型的秋衣秋裤,当然是那种保暖的秋衣秋裤。就算是大哥看到了,估计也会以为是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