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听了,就摇头道:“不了。娘一人陪着就行。我还是回我自己的房里,对着灯,独自喝酒的畅快!”说完,就大步走了。
洪氏也就叹了气,进了落雪轩。话说,白秋漪和墨染进了落雪轩,见赵管家领着府内的众仆人都过来了。墨染就笑:“管家,不必了!”
赵管家听了,却是固执道:“大少爷,这是该有的礼节!”
墨染还是笑:“我知道。但还是听了我的意思吧。早些让他们退下,各做各的事吧。”
赵管家知道大少爷记忆未恢复,也就顺势道:“那我听大少爷的。大少爷这回了府里,便就好生调养身子骨儿,各处走一走,兴许什么都能想起来的!”
墨染听了,就一笑。当洪氏进了落雪苑的院子时,就见赵管家一行人正好出来。
赵管家见了洪氏,就上前问了好。洪氏就笑:“管家,您倒是殷勤。这腿脚竟是我还快呢!”
赵管家就正色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回府,是大事!我不能不来郑重问候一声!”
洪氏听了,更是笑:“是吗?”
赵管家还有事,因就对洪氏道:“姨奶奶,我先退了!我还要赶着再去请一位大夫呢!”赵管家在前头走,那后头跟着的走得慢些的几个小厮们,就在低头窃窃私语。
一个说:“你听见了没有?咱们大少爷可是失了忆了!原来他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
另一个就道:“我也听见了。怪道我还疑惑,大少爷说话,大少奶奶总要在一旁帮腔呢!”
洪氏一下就听住了。她上前走几步,对着他们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记住记不住的?可再给我说一声儿!”
那两个小厮年纪不大,听了也就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洪氏就问:“果然是这样?”
“果然就是这样。姨奶奶,您是真不知道呀?”其中一个小厮就大胆问。
洪氏听了,就沉吟了好一会。原来柳墨染失忆了?这刘婶子也是粗心,还亏是她身边的耳报神,这样的事儿,她竟是没打听出来?
亏得她知道了。她便挥了挥手,对那两个小厮道:“行了,你们下去吧。”洪氏心里一下就有些轻松,她理了理衫子,又拨了拨头上插着的簪子,换了副嗓子,走到那帘子前儿,就热络地笑:“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可真是回了!我在府里千念万想,也不知磕了多少头,念了多少次阿弥陀佛,这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了!”
洪氏说着,就掀开帘子进了来。
墨染听了这话,就和秋漪对视了一眼。见洪氏进来了,墨染就打量了片刻,他的头微痛,面前的洪氏,他真的无一点子印象了。但看着此人四十左右的年纪,水蛇腰,一双滴溜溜的三角吊稍眼儿,装束俗艳,心里却也无半点的好感。
秋漪就拿眼示意了墨染。墨染就站起道:“洪姨娘好。”秋漪便也跟着站起。白秋漪自入了落雪轩后,这左看右看的,就是不见小穗儿。因就问赵管家。赵管家就叹息着说出小穗儿疯了之事。秋漪听了,心里自然吃惊不已的。因问到底她到底怎么了。秋漪记得,那李大麻子将她疾速带离了马车,小穗儿就一直昏倒在哪马厩的。她却是不知以后。
赵管家就回,说小穗儿得知了她落崖后,心里又怕又内疚,因觉未将自己照顾好,担心老太太问责,一急之下,就疯魔了!
秋漪听了,心里并没有几分信,因又问赵管家小穗儿如今在何处。赵管家一一地回了。秋漪就叹:“待我有空了,便去见她。”
秋漪便又请洪氏入座。洪氏见了,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秋漪一眼,方又笑:“大少奶奶这回了来,我猛一眼,倒是出落的更超逸了!”
秋漪听了,就笑:“姨娘过奖了!我不过就是一俗人儿!”
洪氏听了,就摇头,假意道:“什么俗人儿不俗人儿的!在我眼里头,真正也就数大少奶奶您和大少爷般配!”洪氏这样一说,心里却未免又头痛起来。随喜想当大少爷的妾,这个倒还好说。只是春琴那里难办。如今,她只以为秋漪死了的,只等着一切都拾掇好了,好嫁给墨染为继室呢!因是正房,所以这就比随喜难办许多。真正,谁又想得到,秋漪这死不死的,竟然又无恙地回了呢?洪氏就叹:春琴,不要怨干娘不疼惜你,你总要与干娘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