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自己看错了。这样难寻的玉玦,岂会专业快地入了他的眼睛?
柳墨染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瑞安见表哥的目光有些怔怔,就笑问:“表哥,你怎么了?”他只觉得表哥墨染的眼睛,似乎一直盯着前方含珠姑娘的身影。
墨染就道:“我没怎么。”
话说,柳青城见那含珠姑娘走了,方也一叹说道:“这曲儿她唱得不错。我去那些勾栏瓦肆时,与昆曲自然是不少听,但到底是她唱得好。”
瑞安就道:“好,既她唱得好,那你以后来这荟萃阁吃饭时,次次都点这姑娘作陪唱曲儿即可。”
青城就笑:“那也不行。”
瑞安问他为何不行,青城听了,只面露微笑,却是不答。瑞安就皱眉儿道:“今儿,本做东的是我。我看你和表哥两个,神情儿只是有些怪异,只弄得我心里也跟着疑惑了。”
青城听了,就又笑:“我哪里怪异了?这勾栏瓦肆的姑娘,我见得也多了。何以就对一个未见真容的含珠姑娘起了好感呢?你呀,真正是多心了!”
青城此言一出,瑞安听了起先还一怔,后来就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了。墨染听了,只是在旁看着他们。
瑞安就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青城笑道:“这话,我方才说了么?真正是你心里有鬼,不打自招!”
青城听了这话,面上不免羞臊,因道:“你呀!你这是挖好了坑,专等着我往里头跳!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其实,瑞安的话,也却是说对了几分。青城心里,与这含珠姑娘,的确是有几分好感。但他放浪不羁惯了,这心里头有好感的姑娘,也多了去了。之前这含珠,亦是如此。在他看来,这些不过都是风月之事,露水的情缘,等喝了酒了,几日过了,心里消停了,从此也就过了。
这有好感是一回事,可心里喜欢一个人却又是一回事。此时的青城,听了瑞安这样一说道,心里愈发就想起了家里那个浅浅淡淡的影子。此人自然是他的大嫂,大哥墨染的妻子白秋漪了。
墨染见他们为了一个唱曲儿的姑娘,喋喋个不休,因就站起,说道:“好了,既吃完了饭,咱们可以回府去了。”
途中,青城因说喝多了酒,要去街道一旁寻个方便之处小解。瑞安看着青城的背影,方对墨染正色道:“表哥,上回你出远门,其实诸多事儿,是不大顺利的,是不是?”
瑞安从母亲的口中,曲折婉转了听了一些。但他猜测,墨染对他母亲,大概并未说真话。
墨染听了,也不想隐瞒他,口里就叹道:“却是不那么顺利。”但对了他,还是隐了胳膊受了箭伤一事。方才他安坐在荟萃阁吃饭,因伤之故,却也少喝酒。
瑞安就道:“既如此,那下次你再出门时,可叫我与你一起同行。”
墨染就摇头:“不必。瑞安,你有你的事。”
瑞安还是坚持:“你小时的那些变故,既我娘都告诉了我,可见我娘是默许了我跟了你出去的。这个,你就不要多担心了。”
墨染便叹:“瑞安,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用。不过,以后若我眷顾不过来了,我再叫你,你看如何?”墨染见瑞安热枕,心里固也感动,因就将话说圆融了几分,以示感谢。
果然,瑞安听了,就道:“表哥,我不管你是姓杨,亦或是姓柳,我王瑞安真正认的,是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