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清娘亏欠良多,当初要不是她处处护着我,兴许大公子还有二公子就不会出事,清娘身子骨也不会这般差。”
牛夫人神色萎靡,语气里带了满满的歉意。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仙仙自是了解了二人友情至深。
她语气诚恳,握住牛夫人的手:“夫人,母亲从来没有怨过您,您要是惦记她,大可以主动去见她,同她说说话,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牛夫人眼神一亮:“真的?”
旋即又垂了头,手指紧紧捏住手帕:“可我们已经多年未见,我是赧于见她。多年来,不过是临近生辰才请你过府一叙,我同她,竟是不曾多言了。”
怅惘包裹着牛夫人,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见她。
仙仙摇头:“既是不曾多说话,但您的生辰,母亲一直都有记着,若她真的怨您,又怎会在您被找回来后,特地给您出主意帮您嫁给心上人呢?您要是一直不去见她,这才是叫母亲难过吧?她心底里,还是将您当做好友的。”
牛夫人听了隐隐激动,手中的帕子开始发抖:“她的心里,真是这般想的?”
仙仙巧然一笑,白净面容上,满是令人信赖之色:“夫人放心,母亲定是挂念您的。”
牛夫人放下心结,给宇文夫人去了一封信。
她因着陈年旧事,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
怕勾起友人的伤心事,却也惦念她是否真的放下旧事,好好生活。
“说起来,我还有一事,可能要请你帮忙。”牛夫人将信件交给仙仙,眼神诚恳。
仙仙点头:“夫人但说便是。”
牛夫人这才犹豫着道:“我知道一位神医,医术极其高超,只是人行踪不定,很难捕捉请来。近日夫君军营里,有人认出了他,想必是哪位军官生了疑难杂症,这才得了他的青眼。我……”
仙仙眨眼,一双美目里满是了然:“夫人是想同牛将军,将神医借来给母亲医病?”
牛夫人见她懂自己的意思,放松笑笑:“我正有此意,只是我担忧一病不看二医,这样做,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影响?”
仙仙摇头:“夫人多虑了,我们三人一直在替母亲寻一位名医,只是可惜,那人同您口中的军中神医一般,行踪不定,捉摸不透,普通人很难将他请来。母亲身子不好,已是多年之事,父亲一直在请大夫给她疗养诊治。”
“既然宇文大人不介意,那我便斗胆一试了。”
薛神医一听说要请自个去尚书府,当即就吹胡子瞪眼,说:“不去不去。”
又是哪个当官的大户?他最讨厌这般人情来往了。
后头的人叹息:“早就知道薛神医难请,这宇文夫人竟是难了。”
“谁?”薛神医瞪眼。
那人继续叹气:“自是宇文大人的爱妻,宇文夫人。此番是我家夫人替她请您一去,宇文夫人病情愈发不好了,我家夫人同宇文夫人乃是幼年的好友,见您来了军营,医术高超,便想请您——”
“诶?薛神医,您去哪啊?”
薛神医摆摆手,没回答他。
他原本就是被扶尚那小子不由分说带到京城来的。
这家伙的,瞎猫撞上死耗子了不是?
这么巧。
仙仙三人自从得知宇文夫人的病况不妙,便早早地往南琼府去了信,可惜当时的薛神医已经将陈家边上的药堂交给了小徒弟,自个跑去各类山上采药了,
多月不见,薛神医终于被扶尚的卿欲阁属下逮住,将他带到了京城。
“宇文姑娘做不到的事儿,这心上人处理起来倒是快。”薛神医盯着眼前的牌匾,嘀咕了一句。
仙仙三人是没有料到牛夫人的动作如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