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丁建,听了吴天澜的提醒后,独自在幽渊诅咒和子虚崖血流成河的画面中徘徊不前,许久都无法抽出思绪。
元祥的耳朵将白浅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笑话,末了,睁开眼有些无语的瞅了一眼丁建,“也是,洛亦楚重伤在身,身边又没护卫。那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都错过了,日后要想再下手,一定不容易。不过,也并非不可能……”
闻言,吴天澜眯着眼睛将元祥看了良久,随后转头去看白浅,“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娶你为妻!”
白浅放下水玉被的同时,一声冷笑,抬头来,不屑的挑眉,“这样不接地气的话今日就说,是不是为时尚早了?又或者说,你又想到了可以一击中敌,永绝后患的主意了?”
吴天澜完全不介意白浅话里的嘲讽,只是在他回想自己心中的计划时,一抹阴鸷的暗光从他眼中划过:“早不早,等时辰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元祥不置可否的笑,他望着白浅的目光全是贪恋之色。
沉浸在幽渊的故事中不能自拔的丁建,终于舍得收回神思,想到这次暗杀的失败,以及他的损失,不觉心中冒出一股子难以抑制的火气来,这笔血债,他一定要讨回来!
故而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对着吴天澜道,“这次算他命大,得益那女子相助,躲过一劫。下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他再有任何机会活下来!”
丁建说的志在必得,白浅难免再一次露出不屑的鄙夷之色,“哼,看来大话都是这般没长脑子的人说出来的!”
“你丫的凭什么说我没脑子?你有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杀他……”丁建一听,瞬间火了,指着白浅鼻子便骂。
白浅冷眸看来,杀意凛然,元祥带笑的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又像在看笑话,笑话他不知天高地厚:“只要那女子还在那人身边,你根本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
闻言,吴天澜一惊,急忙抬手便抓住丁建的胳膊,用力一捏,“休得无礼!”转头便对白浅歉意的一笑,并没有言语。
丁建暗自握紧拳头,努力克制此刻心头的不悦。
吴天澜是他的朋友,曾帮助他坐上了泉山山庄的庄主之位。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他这次一收到他的信,便带着人赶到吴国了。
意欲助他一臂之力,也给自己以及泉山山庄在朝堂上谋一席之地,提升江湖影响力。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受了那么大的挫。而这两个人不单不理解他,更嘲笑他自不量力。
他很是不惯这两人,整个计划由他们制定,他不过就是出出力。可是计划失败后,所有责任倒都成了他一个人的,心中实在不爽至极。
更可恶的是,吴天澜似乎对这二人极好,更有讨好之意。这二人似乎恨极了洛亦楚,给他的感觉是比吴天澜还要恨。
朝堂纷争他不懂,可也不是全然无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虽然他后可退入江湖,但这却并不代表可以能全身而退。
何况如今山庄损失那么大,他已然没了退路了。
心中虽然不悦,不过想到自己那一剑阴差阳错的将那女子杀了,幽渊也因此沉寂,他因为首战失败的阴霾倒也去了不少,深深吸一口气,对上那姓元的人的眼睛,“所以说只要那女子死了,一切就好办了!”
“绝对不行!”元祥带着潋滟笑意的眼睛在听到丁建自以为是的话后立即闪过一抹惶恐,“她绝对不可以死。”
于此同时,白浅也眯起了眼,转过头来紧紧盯着丁建,语气坚决冷硬,“你要想杀她我先杀了你!”
吴天澜捏着他胳膊的手更是用了大力,感觉对他这个决定很是惊慌,“你不可以这么做。”
三个人的反应太过剧烈,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皆不同程度的显示出相同的惧意。或者说,是怕。
丁建倏地拧眉,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划过心头,“可我已经用毒箭射杀了她!”那把短剑上抹上了剧毒,就算无法一剑毙命,那剧毒也可在之后三日内夺了她的命去。
“你……”
“什么?”
唯一没有出声惊讶的是吴天澜,只因为他已经露出了一种即将末日来临的惊恐表情,丁建能明显的感受到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颤抖的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