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信,洛亦楚却依旧冷漠:“那你就试试,一个监国的王爷昨天晚上还在替国主操办生辰,宴请百官,怎么就突然畏罪自杀,死在了大牢里?如此蹊跷的事,王爷听了只怕都不会信服吧!若无百官支持,王爷觉得你还是一国之主吗?”
吴天澜犹豫了,确实,若只凭着他一个不问朝政的王爷提供几句宫女的口供就不加审问的将一个功业赫赫的王爷杀死在牢中,任谁都会起疑!
何况能正儿八百信他的朝臣,也没几个。
故而,他对洛亦楚收了手。
不过次日,便放出些足够动摇人心的流言,只是为了让百官都接收他是个心怀不轨意图谋逆的小人。于此同时,昏睡中的吴戟,他也下了些迷药,不至于让他早些便醒来。
可谁知,大姜竟突然联合靖、赵、越、齐四国对吴国发难呢?
吴天澜心中将洛亦楚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亦楚在众人期盼信任的目光中潇洒离去,留下一个风度翩翩的背影。
“三哥,亏的是你回来了,不然二哥还不知道要被四哥关到什么时候去呢。”吴紫言照顾好吴戟休息后,便来到寝殿外,向匆忙而回的慕宇倾诉这多日以来的心惊胆战。
那日,慕宇和沐薇从宁都幽谷出来后,便遇上了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老百姓,一问才知,洛亦楚被下狱,吴戟重病昏迷,吴国更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危局之中。
这些足够让人心惊的消息,一个个闯入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的慕宇心中,让他几近疯狂的向着吴国国都历城奔走。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在梓州碰到了十六魅魄,随后跟着他们直接进了皇宫,在吴紫言的随同下潜入吴戟的寝殿为其把脉探病,在他的细心查探之中,才发现,龙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竟然是被人下了药,致使昏睡不醒。
“难道四弟一直不知道洛亦楚其实就是二哥吗?”慕宇对于这一点很是好奇,按理说,既然吴戟和紫言都知道这层暗中关系,吴天澜也应该知道才对。
闻言,吴紫言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迷糊的摇了摇头,“想必是不知道的吧,二哥一直以来都以面具示人,就算代父亲监理朝局,也未曾将面具拿下来过。你也知道那面具的意义,故而父亲从来也没有提出过要恢复他真实身份的事。所以……他该是不知道的。”
慕宇有些愤然,“纵然不知道那就是二哥也不该设如此陷阱,陷害朝廷命官,还是被父亲亲口任以监理国政之职的王爷!他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想到,竟然连父亲也算计……”
“三哥你也别生气了,这天下为了皇位之争的不孝子还少吗?你给父亲把了脉,父亲的病究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好?”吴紫言不怎么喜欢吴天澜,也不想再多讨论关于他的事,将话题跳跃到吴戟的身体上。
慕宇一怔,看着吴紫言略有些为难,半响才道:“父亲这一身励精图治,为民操劳,耗尽了心血想打造出一片繁华盛世。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又遭小人暗算,中了一种渐渐逝去心力,摧毁原体的毒。之前因着那毒性与正常生病形状相同,我便没有发现。现如今毒已入骨,虽然的了解药,身体损伤却是无法再用药物医治痊愈了。”
“那三哥的意思是……父亲的病,再也好不了了吗?”吴紫言问的小心翼翼,让慕宇心头一痛。
他走上前,重重的拍了下紫言的肩膀,“我会尽全力的!”
楚王府。
之前那晚被吴天澜带的禁军将王府里里外外砸了一边,故而王府中一片杂乱。如今洛亦楚获释,王府中人也被放了出来,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打扫整理王府了。
慕宇从宫中出来,没有直接回贤王府,而是来到了楚王府。
洛亦楚在牢中便已对外界的情况知晓的一清二楚,更做了周密的布置,此番出狱,立即整顿兵马带着十万大军直奔靖国而去。
十日前,越国国内发生了一场宫廷之变,元祥直接从一个无名无分的皇子纵身一跃做了越国国主。
当然,这里边靖国在数日前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的那两万人马,起了很大作用。换句话说,元祥的上位,白浅功不可没。
故此,所在地理位置呈直线排列的靖吴越,这一次,在中间的吴国竟然被靖国和越国前后夹击。
七国之中,吴国兵力最强,其次便是靖国和越国。如今两国皆倾尽全力来攻打吴国,洛亦楚思量之下,亲自率兵回击靖国,而此前出兵的萧哲,已然直奔越国而去。
因为叶影汐在几日前,突然接收到卫国传来的书信,称越国以毁约为名,发动了对卫国的战争,五座城池已然被攻破。
叶影汐纵然再自私只为爱情,可家国蒙难,她堂堂一国大将军岂能坐视不管。故未见上朝久不归来的萧哲,带着冷香便不辞而别,离开了将军府。
五国来犯,萧哲得到的消息自然比其他人都早,故而去牢中与洛亦楚商议对策。他晚上回府后,没见到叶影汐,以为是人家睡了。第二日晚上才得知,人头一日已经离开了。
翌日,边境急报传入宫中,他主动请兵,按着洛亦楚之前的计划,出兵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