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仍是苦的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但期待中的糖果并没有出现。
她看他注意力全在书本上的模样,自我安慰他只是没看见她喝药,抱着这样的想法,桑晚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灰色毛衣衣角,“林慕琛,我已经喝完药了,你还没给我奶糖。”
她这模样,多少带着几分讨好。
但并未能共成功将他讨好。
这人没一点反应,桑晚没等到糖果,拽着他衣角的动作微微有些僵硬,然后一点点滑下来。
从刚刚到现在,只有她说过两句话。
林慕琛唇瓣始终紧抿,那平直的弧度冷漠的不成样子。
就是那么一瞬间,桑晚觉得自己很贱。
讨好一个压根没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有多艰难,这一刻她总算深有领会。
“那我不打扰你了。”她小声说几个字,这次更没期待他能给任何反应,话音落下,起身时瞧见他仍旧没有反应的模样,心头还是划过丝丝失落,手指抠紧了空掉的药碗,径直从他书房离开。
桑晚将药碗送到楼下洗干净,就回房间了。
不是不难过吧……
前些天,他们正常的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可今天,他待她又冰冷的像是街边才刚相识的陌生人。
不对,他待陌生人都不如她这般冰冷。
洗过澡,桑晚一个人躺进被窝,明明已经刷了牙,可嘴里那片苦涩却像是怎么也散不开了一样令人作呕。
根本睡不着。
八点的时候睡意全无。
十二点的时候依旧如此。
桑晚翻来覆去,心口像是被人一下给掏空。
十二点半,门外有动静。
林慕琛从书房回来,拿了睡衣直接进浴室。
桑晚从被子里半坐起身,才意识到他已经拆了线,可以自己洗澡了,不需要她再帮忙。
她神情茫然的坐了几秒钟,卫生间里潺潺水流声传出来时,她才又重新躺回去。
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林慕琛从卫生间出来,从大床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他关了台灯,房间里瞬间黑的不见一丝光亮,桑晚却知他背对着她躺着,床很大,有足够他们两个毫不接触的空间,不多久,便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桑晚这才松开紧咬的嘴唇,吸了吸鼻子,眼泪滑过眼角无声的消失在发丝间。
————
隔天。
桑晚桑晚醒来时林慕琛已经不在。
她夜里没睡好,断断续续全是些血淋淋的画面,醒来几次,几乎到天亮才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安稳觉,中间最后一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当时林慕琛还躺在边上,平躺着,她瞧见他的侧脸,静静盯了会,蓦地生出几分往后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的感觉,悲从中来却渐渐睡着,并且睡得很安稳。
之后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他早出,晚归。
时间一长,连张妈都看出不对。
这天她午睡起来的有些晚,已经是四点多靠近五点的样子,下楼时张妈恰好打完电话,瞧见她眉毛忧愁的皱起来,“太太,先生晚上又不回来吃饭。”
“嗯,他工作忙。”桑晚见怪不怪的点点头,试图岔过这个话题,“张妈,我们晚上包饺子吃吧,我那会看电视看见别人吃,有点馋了。”
“好是好。”张妈点点头,末了又看她一眼,“太太,先生也很喜欢吃饺子的,要么您再给他打个电话?也许您打电话他就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