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宴西终于有了反应,他兴致缺缺丢掉手里杂志,修长的食指挑起秦初的下巴,神色邪佞而又轻蔑,“呵,还真是姐妹情深。”
秦初垂着眸子不去看他。
“秦初,你舍不得你姐姐,可当初你被我强迫压在身下的时候并没有人来救你不是么?”荣宴西倏地凑近,温热的鼻息在彼此脸上喷洒开来,“哦,让我想想那个时候你姐姐在做什么,唔,好像是她的新婚夜?”
他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加控制捏住她下巴,秦初疼得胸口一阵起伏,脑海里那些不堪的回忆画面翩飞,终是咬牙忍着疼痛开口,“你放过我姐姐!”
“蠢女人。”荣宴西嗤笑一声松开钳制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复又找了个惬意的姿势靠在沙发靠背上,“我自然会放过她,但你确定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是么?”
“是。”秦初回答得异常坚定。
荣宴西的视线在她身上掠过一圈最终顿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唇角略微上扬,“比如说帮我生个孩子呢?”
“……”秦初手心指甲猛地掐进肉里血肉模糊,而这阵疼痛始终抵不过那个时候在流产手术台上的撕心裂肺,她怎么忘得掉那个孩子是怎么被荣靖深一路折磨直到流产的?
秦初脸上原本就是病态的苍白,此刻更是惨白一片,她身体带起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只有这样才能救姐姐,否则荣宴西这变态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那个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死的不够惨么?”秦初眼眶里头透明液体夺眶而出,她伸手胡乱抹掉却还是无法控制眼睛里不断滚落的泪珠。
“没错,正是因为他走得太冤太惨我才想要让他重新回来。”荣宴西的声线依旧是毫无起伏的淡漠。
“荣宴西,你禽兽不如!”秦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拽起沙发上的靠背朝着荣宴西疯狂摔打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荣宴西眉间褶皱越来越深,耐心耗尽他一抬手精准捉住那只抱枕。
“秦初,没有人稀罕你的祈求,我更没有义务放掉秦歌,这不过是个交易。”顿了顿他随手将一个文件夹丢在茶几上,“你签字秦歌自由,或者你希望这个孩子由秦歌来生?”
秦初拽紧了怀里的抱枕她掌心伤口瞬间在米白色抱枕上晕染出一圈殷红,她不用看甚至已经清楚文件上是什么内容,事实上荣宴西这个人说得出他就一定做得到。
可是秦初不甘心,她不想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不需要用我姐姐来威胁我,你抓了她不是要用来威胁商亦臣的么?”
荣宴西耸耸肩,动作轻柔的托起她受伤的手掌复又拽了至今按住她掌心指甲掐出的血肉模糊,即便如此可他手上动作一如相处多年的情人,可他眼底却又是另一种暴戾和嘲讽,“秦初,你似乎忘记了,除了我没有人有伤害这具身体的资格,连你自己也不行。”
他唇边扬起一到诡异笑靥,秦初身体猛地一震想到刚和他在一起时候那些生不如死的画面,她甚至自杀过,可那过后荣宴西用他的方法让她一度连自杀这个字眼也不敢再做多想。
她恐惧的往后缩了下身体,和荣宴西相处的时候每一秒都是煎熬,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那边荣宴西的声音再次传来,“至于威胁商亦臣我想你姐姐似乎不够分量吧……哦,你大概还不知道G城变天了,再没有人能够控制商亦臣了,以后他身边位置会留给哪个女人谁知道呢?”
其实他说的有些绝对,可没关系,他要的就是秦初的绝望,仅此而已。
果然!秦初这个女人还真是好骗!
荣宴西看着她脸上无助的慌乱,指节在自己膝盖上一阵无声的敲击,“还有,我好像忘掉告诉你了,商亦臣中了一枪正重度昏迷,能不能醒过来天知道。”
他脸上依旧是一层置身事外的淡漠,他一点一点摧毁掉秦初原本坚定地东西,他每多说一句秦初就多出一份绝望,而至始至终他神色平淡的像是只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简单。
秦初绝望的看一眼桌上的文件夹,回过头的时候眸底已经是一片死灰般的毫无声息,她眸光空洞似乎凝不起能够看清楚他脸上表情的焦距,“是不是生下一个孩子我们就可以彻底的划清界限?”
“是。”荣宴西点头回答的毫不犹豫。
秦初深吸一口气,一时之间说不上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唔,终于可以解脱了,可还需要十个月以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