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地下室,一间密闭的狭小卧室。慕莞猛地醒转,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她想坐起来,可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动弹就疼。记忆慢慢恢复过来,她在开车下山的途中,忽然被突然冲出的两车双面夹击,还没回神,自己的车已经翻下山崖……意识消失之前,她看到有很多人朝她走了过来……这里又黑又潮湿,她这是死了吗?“女儿,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
忽然间,房门开启,一道强光打在慕莞脸上。男人说话的声音似曾相识。慕莞想抬起手臂挡光,可手臂却沉得难以动弹,她眯眼看过去,吓得脸色一白,“宋,宋玺?”
宋玺让跟着的手下都退了出去,自己拿着手电筒,照在慕莞的身前。而宋玺的身旁,跟着的年轻女人,慕莞也见过。就是那天在餐厅里,买下融天月药丸地,宋霏。“你竟然没死……”慕莞快速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我没死,慕莞小姐,你一定很失望吧?”
宋玺走到慕莞床边,他消瘦的身形在黑暗中越发高大诡异,宛如魔鬼。“……”慕莞说不出话来,她抠着硬邦邦的床板边,冷汗出了一身。她很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爸,原来你和这贱人认识啊?”
宋霏走到宋玺身侧,也冷眼瞧着慕莞的样子。女人现在浑身破烂,但真是幸运,医生给她简单看过,她没有什么内伤,四肢也只是擦伤得很厉害,很健全。“算是认识吧。”
宋玺斜唇,“都是陈年旧怨了。”
“宋玺……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莞的声音很沙哑,“你蓄意谋杀,还救我干什么?”
宋玺叹了口气,“本来是不该救你的,但是偏巧。我女儿想要你活着。”
宋霏笑了,“瞧你说的,我爸怎么就蓄意谋杀了?我们可是救了你……况且,要报复一个人,就需要她活下去,不是吗?”
“时间留给你了,出个气就回去吧,爸爸一会儿还有事儿。”
宋玺拍了拍宋霏,便出去了。宋霏乖巧地笑着点点头。宋玺前脚刚走,宋霏就坐到了慕莞的床边,一屁股压在她的手上。慕莞痛得咬牙启齿,但硬是没有哼出声来。“疼吗?疼就对了,你这种贱人,就活该受罪。”
慕莞的表情越是痛苦,宋霏就越是开心。她一把捏起慕莞的脸,仔细打量着她,“你也不过如此,长得就是一般般而已,真是有自信。”
慕莞瞪着宋霏,她眼底全是对自己的敌意,还有浓烈的醋意。要是完全落在宋玺手上,慕莞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但幸运的是,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宋霏。想着,慕莞忽然笑了,“就算我再普通,你喜欢的男人,也对我死心塌地。”
“啪!”
宋霏立即给了慕莞一耳光。她非常用力,慕莞嘴里当即就有了血腥味。但慕莞眼底里的笑意却更盛。宋霏揪起慕莞的头发,“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反正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你要是想杀我,你就不会阻止你父亲,你父亲死在宋辰枭手上一次,他一定恨不能立刻杀了我。”
慕莞的话让宋霏眼底怔了怔,“宋辰枭?我父亲和他有过节?”
“难道你对你父亲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宋玺在宋家这么多年,你好像并不认识辰枭。”
慕莞咳嗽了一声,呛出一口血来,声音更哑了几分。宋霏沉默了,半晌猛地松开慕莞的头发,“我父亲和宋辰枭有什么过节,你说清楚。”
慕莞眸底转动,她缓慢地吐掉了血水,撑着身子一点点坐起来。她没有立即回答宋霏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还是,你想要向宋氏和辰枭勒索什么?”
“杀人犯法,我不杀你。更不可能用你勒索什么。”
宋霏冷哼,傲慢又得意,“但我会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宋辰枭。”
慕莞暗自吸了一口气。她猜得果然没错,宋玺将宋霏宝贝得很好。“你才回国啊。”
慕莞淡淡道。宋霏冷冷瞧她,“是我在问你话,不是让你问我!”
慕莞又道,“宋霏小姐,你不杀我,你爸爸也一定会杀了我。杀了我之后,宋氏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你和宋辰枭也是没有可能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宋霏话说到一半,不觉笑了。她好像被慕莞的节奏带偏了,她是来折磨人的,可不是来跟人斗嘴的。“来人!”
宋霏站起身,将外面候着的保镖叫了进来。她吩咐保镖拿来一盆冷水,将慕莞按着,把她带着伤口的头,一次次往冷水里按。慕莞扑腾的挣扎得越厉害,她就越是开心。这种虐待人的快感,宋霏从来没有体验过,但心里还是有些怕,好几次都觉得时间太长,中途喊了停。她虽然知道父亲手段狠厉,毕竟做生意的人,总不能太有良心……但人命这一块,她相信父亲从来不会碰。而且,在宋霏进来之前,宋玺就告诉她,他动了手脚,慕莞会被认定为“死亡”。等她发泄够了,他就会妥善处理好慕莞。既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困扰,也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慕莞刚刚口口声声说宋玺和她“杀人”,十有八九只是为了给她压力。“好了!”
见慕莞在多次的泡水下直接昏了过去,宋霏才彻底喊了停。“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