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一哼,“我当然是怕你打死了姜四了,他可是舅舅托付给我的,姜家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好容易从岭南回来了,想着叫他建功立业,好嘛,人还没到西北,直接死在路上了,我都没脸再见姜家舅舅了!”
殷岩柏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我有分寸,不会真打死他。”
魏京华看了他一眼,“那就好。”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拳头收不住……”殷岩柏的话音还没落地。
外头就传来兵吏急声禀报,“禀告元帅,常宿卫与姜参将动了手……”
魏京华闻言一呛,紧跟着一阵咳嗽。
殷岩柏连忙用没扎针的手,为她扶背顺气,“我看姜家舅舅与你有仇,专门给派你一个整日惹祸好打架的表哥,叫你带出来建功立业呢。”
魏京华气儿顺了之后,也有些无语,姜小四打架打上瘾了吗?
他刚在殷岩柏手里吃了亏还不够,却还要去招惹常武?
“去看看吧。”魏京华起身说道。
殷岩柏懒得动弹,“带过来就是。”
“姜参将不肯过来,说要王爷您去看看,也好给个公断。”帐外的兵吏说道。
殷岩柏简直气笑,“大舅哥都这么拽吗?他是个表的,还不是亲的呢……”
话虽这么说,殷岩柏却十分顾及魏京华的面子,他手上还带着针,便起身向帐外行去。
魏京华落后他半步,跟在他身边。
有兵吏带路,两人很快到了起冲突的地方。
这才发现,当事人除了常武和姜翰,竟还有个面生的人。
那人低着头,站在一旁。
常武与姜翰则脸上皆有些愤愤。
“常武,你怎么回事?”殷岩柏不会先质问魏京华的人,他必然是要拿自己的人先开刀的。
常武抿了抿嘴,忍下怒气,“姜参将行为鬼鬼祟祟,在营中蹿行,不是他职属之地,他也横行。”
殷岩柏闻言并不作声,也没有去质问姜翰。
魏京华转过脸来,看着姜翰。
姜翰面色紧绷,他忽然上前一步,在那默不作声的人怀中摸了一把。
那人立时大叫,一副惶恐的样子,“姜参将,你要做什么?你对元帅不满,也不能胡乱撒气呀!”
魏京华闻言一愣,不由看向那一直低着头的人。
“我是尾随他才到此处。”姜翰把手往前一伸,他掌心里竟躺着一包药。
他们三人所站的位置身后就是大军的水源。
这情形立时叫魏京华想起来当初,在乌兰布统草原上,殷岩柏被人陷害说他染了瘟疫的事儿……
常武有些傻眼。
魏京华上前,接过药粉小心翼翼的嗅了嗅,又用小指沾了一点点放在口中。
“呸,”她抬眸对殷岩柏道,“是毒。”
“致命么?”殷岩柏问道。
魏京华垂眸道,“量少倒不至于要命,但也会刺激人肠胃,叫人病倒脱力。平日里生病也就了罢了,如今这行军途中,若是患病不适,又得不到及时的休养医治,要么大军不能及时赶到西北,要么就会无辜死伤。”
她话音落地,那垂头不语的人立时摇头,“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姜参将,你为什么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嫁祸与我?”
姜翰并不理会他,他只抬眼看着魏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