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悄悄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蒋知闲每天变着法的给她准备吃的,厨艺更是飞速见涨。这一来一回,帝星的媒体很快就嗅到了风声,纷纷在医院门口,和蒋家别墅蹲守。这里低段位的跟踪,蒋知闲早就习惯了,以前还会冲出去把狗仔拎出来揍一顿,现在却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毕竟,最近蒋知闲的心情都很不错,好几家媒体都偷拍到蒋知闲去购买新鲜的蔬菜,还去抢劫研究院里的最新培育的珍稀水果,气得老教授拎起锄头就要去砸他的专属飞梭。为了给媳妇儿准备吃的,蒋知闲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媒体拍摄到,蒋知闲居然去逛了一家婴幼儿商店,还认真地询问了奶粉品牌。这一劲爆消息刚一发出,就在星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说,蒋知闲是找到了失踪的新娘,也有人说,他是另觅新欢。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蒋知闲的女友粉们,哭干了眼泪。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蒋大元帅,在对待喜欢的人面前,竟然是这副模样。他可以穿着普通家居服,在别墅亲手炒菜炖汤,馋得树杈上的狗仔都流口水。他也可以任劳任怨地亲自挑选女人的衣服,高高兴兴给她送过去。沈悄悄在蒋知闲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体渐渐好转,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可惜好日子不长,沈悄悄就陷入了严重的妊娠反应。她从来不知道,做一个母亲居然会这么难!这是今天沈悄悄第五次孕吐了,看着她趴在病床边,气喘吁吁的模样,蒋知闲的眼睛都要红了。“我去叫医生。”
蒋知闲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动作小心翼翼。“别去了。”
沈悄悄漱了漱口,“医生不是说了,这是正常现象。”
病房里清洁机器人很快恢复工作,快速对房间进行消毒处理,蒋知闲还贴心地在床边放了一束怒放的鲜花。尽管如此,沈悄悄还是什么味道都闻不得。蒋知闲每次进门,都要换一套衣服,再顺便洗个澡,辛辛苦苦熬了几个小时的汤,沈悄悄没喝几口就又吐了出来。到底是因为中毒后,身体又变差了。严重的妊娠反应,让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看着沈悄悄痛苦的模样,蒋知闲满眼都是大写的心疼。“要不,我们不生了。”
蒋知闲凑过去,小心翼翼道。他当然想当父亲了,可他更舍不得沈悄悄这么痛苦。听到蒋知闲的话,沈悄悄又气又好笑,抬手在他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不想你这么难受。”
蒋知闲抓着她的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沈悄悄贴近蒋知闲的胸口,笑了笑,“也没有那么难受,现在不是好多了。”
“你今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蒋知闲继续控诉。“别说了。”
沈悄悄脸色一变,立马捂住嘴。“行吧,那你明天想吃什么?”
“我想吃杏。”
“杏?”
“就那种还没熟的青杏。”
沈悄悄想了想,越发觉得馋,她抓住蒋知闲的手一再叮嘱,“一定要生的,最好是刚刚摘下来不久的。”
“……”蒋知闲皱起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比得上他精心准备的爱心餐吗?没熟的青杏岂不是酸掉牙,涩得能下口吗?“没有吗?”
沈悄悄眨了眨眼,看着蒋知闲,眼神有些失望。就这委屈巴巴的表情,别说是青杏了,她就算想要虫族女皇的壳,蒋知闲也得驾驶战舰杀过去。“有有有,你等着。”
蒋知闲一口答应。本来以为这就行了,没想到沈悄悄仍旧,用期待的眼神继续看着他。蒋知闲嘴角一抽,默默懂了。“我现在就去。”
“太好了,我等你哦。”
沈悄悄顿时高兴不已,然后乖乖坐在病床上,冲蒋知闲挥了挥手,“你快点回来。”
“好。”
蒋知闲一脸黑线。完了完了,孩子还没出生,他就比不上一颗青杏了。蒋知闲怀着奇怪的心情,离开医院,驾驶战舰继续祸害老教授的新品种。这种古地球的植物,一般只有研究院有,他们复活了几千年前的种子,并逐渐繁育出来。等等,研究院里的东西,常人根本没办法接触到,沈悄悄怎么会知道青杏?蒋知闲心里咯噔一跳,脑海有一种猜想一闪而逝。等他想要抓住时,却又毫无头绪。他前脚刚一离开,阮遇便来到了沈悄悄的病房。两人互相对视,都有些尴尬。沈悄悄垂着头不肯说话,要说毫无芥蒂那是假的。无论如何,都不可否认,阮遇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和欺骗她!“对不起。”
阮遇缓缓坐在沈悄悄的病床边,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像以前一样帮她削了起来。“我知道你恨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事情是他做的,背叛就是背叛,任何措辞都无法掩盖本质。沈悄悄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收紧,胸口像是被什么攥住,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手术过程中,我已经替你注射了最后一支针剂。”
阮遇不紧不慢道,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再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压制你的精神力了,悄悄,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的多。”
“我阿姐呢?”
沈悄悄忽然开口。阮遇沉着脸,没有回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躲在我父亲的背后。我用医院里的一颗糖,把你哄了出来,从那之后,你便总在我的屁股后面,叫我哥哥。”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研究人类精神力的极限,你给了我很多惊喜。”
他削着苹果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你和图兰是个奇迹,我父亲也曾这么说过。如果你们融为一体,将让人类对精神力的探索,有一个质的飞升。”
“我是你的试验品吗?”
沈悄悄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他。面对质问,阮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说不是,却好像没什么立场。良久,才缓缓说了句。“悄悄,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