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伸手拽她的时候,她挣扎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她脸上带着一种刚出狼窝又掉进虎口的惊恐。
我懒得解释,丢开手,问她,“那你跟不跟我走?”
她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做心理斗争,然后咬咬牙,问我,“你救了我,那我给你报酬吧。”
我轻嗤一声,回头看见刚才因为挣扎而掉在地上的窃听器,我俯身拾起来,“拿这个给我当报酬吧。”
姑娘明显没明白,以为我在敷衍她,依然不太放心,问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解释,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住,再问她一次,“你走不走?我送你回去?”
她回头看了看还在旁边躺着的俩人,大概是明白自己留在这里的危险系数更高,于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跟在我后面,上了车,并且特意坐在了驾驶位后面那个看起来相对要安全一点的位置上。
我没所谓的,问她,“去哪里?”
她报了一个地址,就在大学城附近。我把车子掉头,按着她说的地址开过去。
我从反光镜里可以看见,姑娘依然很紧张,手紧紧地抓着车子的靠椅,骨节都泛白了。我觉得她挺可怜的,同时也是因为好奇她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窃听器,这东西在凌家好像也只有搜集情报信息的部门才用。
我问,“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姑娘想了好半天,说,“不知道,我刚从书包里发现这么一个东西,这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就还是不要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刚才是从哪里回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从精神病医院回来。”
可能是怕我误会,她又连忙补充说道:“不是我,我是去看一个朋友,她住在那里好一阵子了,觉得她挺可怜的。”
精神病院,凌家的窃听器,大学城。
这几个关键信息点就这么连成了一片,我好像有点明白过来,我顺口问道:“你朋友是叫曹怡敏?”
她顿时又警觉起来,问:“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跟踪她?我差点笑出来,我好像到凌家这好几年里,还从来没接过跟踪小姑娘的任务。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解释起来好像就复杂了。虽然我不太清楚程公子跟那个曹怡敏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但我知道,遥遥没少吃那个小贱人的亏,我简直不明白一个年轻姑娘怎么能阴狠毒辣到那种地步,做出那么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在我看来,像遥遥一样坚强,善良,美好,聪敏,才是一个姑娘正常的打开方式。
我没回答她。但这姑娘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下去,我于是说道:“是,我跟踪了你,我就想看一看你跑到精神病院去,是不是去看脑子的。”
她撅了嘴,“你才要看脑子!”
过了一会儿,见我没吱声,她又继续问道:“你刚才拿去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忽然想逗一下这个姑娘。我顺口说道:“跳蛋咯!”
“跳蛋?你骗人,跳蛋才不是这个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