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带到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中。她恨他言而无信,扭头便要离开。
阴冥悄然捉住她的手,紧了紧:“这里空气清新,不如坐会儿在走。”
柳念忍着,将就坐了一会儿。
起身,他为她轻轻拍掉了裙子上沾的绿草。
穿过草坪,是一座用花架搭建的农家小院,里面栽种着郁郁葱葱盆景,花架上姹紫嫣红的花朵竞相开放,微风一吹,香气扑鼻。
花架下是一座秋千。
这岛上尽有她意想不到的奇葩地方。
“累不累?”他在她身后关切询问,其用意是想叫她荡会儿秋千。
柳念依旧忍了下去,转身,冲他妩媚一笑:“劳烦阁下扶着。”
她优雅的坐上,双腿离地,白色的绣花裙随着秋千的晃荡,飘袂生风。
令人恐惧的撒旦面具下,遮藏着一张柔暖深情的容颜,他站在秋千旁,为她轻轻荡漾。
“高些,在高些。”她开始觉得有趣了。嘴角溢出一抹动人的笑。
阴冥平衡的荡着,语气带着宠溺:“那样容易头晕。”
“我喜欢高。”她不冷不热。
“那你坐稳,别乱动。”他轻笑,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掉下来?显然是他过分紧张了。
她在空中绽开灿烂的笑容,眼前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
她暗暗嗤鼻,掌心中,肉色隐形胶在秋千上轻轻摩擦,三根毒针逼迫而出。
成败只看这一次了!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另一只手心不觉沁出了冷汗。
柳念摆出一副自我陶醉的假象,以此来迷惑身侧的男人。
“伯爵阁下,你说莱勒总统看见了我们在一起的画面,会是什么反应?”她问他。
他眸色微敛,荡低了秋千。反问:“你认为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猜他肯定认为我们狼狈为奸。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如果被他发现,伯爵阁下就倒霉了。”
她的回答颇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不过,那个家伙也的确如此。
阴冥失笑。
手指疾弹,银针无形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毒针如出鞘的利剑,刺进了阴冥的左胸膛。
毒辣的刺痛贯。穿整个身体,阴冥单手支撑着花架捂住被刺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身体素质好,只怕找就倒地了。
领教这个女人的狠并非头一遭,他早该想到的。
苦笑摇头。
勃艮第红酒虽然能解千万种毒素,然而,对付这种毒,抵抗力微弱的不堪一击。可见,这是罕有的剧毒。
秋千停荡,柳念的笑更生妩媚。
“在我们国家的南方,有一种树叫做见血封喉,它的汁液一旦被人体吸收,就会身中剧毒。快则二十小时,慢则四十八小时。很不幸,那三根针上都沾染了它的汁液,不过,阁下若愿意配合,我可以考虑把解药送给你。”
面对她的狠辣,他没有怒。
她超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反而使他心底滋生丝缕的欣慰。
“我虽然卑鄙还不至于让人致命,而无小姐比我还高一个境界,真是佩服。”性命攸关的时刻,他还不忘调侃。
花架下,她的笑如同毒罂粟:“没有人叫阁下致命,或生或死,全凭阁下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