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坐不坐都一样;来,这个后生是来给你送信的。”肖九叔乐呵呵的摆手,半点不在意这些。
牵马男子走上前问道:“您就是肖氏一族的族长?”
“是的,不知后生是?”
“我是从京城来的,一路问路过来;你们一族都有那些人在京城?”为确保真实性,男子不得不细问。
肖族长沉吟后,道:“我们一族只有四房的大房一家在京城,是他们给我们来信了?”
“是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肖族长请检验一下是否有误,若是无误,我该走了。”
肖族
长接过之后,反复查看,红漆没有损毁,信封也没有被拆的痕迹;连连点头,“没问题,后生进屋歇会儿喝口水,辛苦你了,坐坐,歇歇脚,我们还想问问京城里的族人好不好,得劳烦你了。”
“不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我只是受人之托来送信的;事情办妥,我先走了。”
男子断然拒绝,将马儿掉头,翻身上马,径直走了。
马蹄声远去,肖族长拿着两封信叹气,肖九叔问道:“族长拆开看看,大房都说了些什么。”
“是该看看,九叔屋里坐。”肖族长做请,肖九叔便随他进去了;到屋里坐下后,肖族长打发一群孙子辈儿的人去玩,他看了两封信的封面,都写着肖氏族长亲启。
笔迹不同,一封字迹熟悉,一封字迹是自带风骨的簪花小楷。
拆开其中一封,展信便是。
“族长爷爷,展信佳”前面是问号,后面写了关于敕封爵位的事儿,格外在后面添加了二房在老太太耳边灌输了许多不良言论,导致老太太有些糊涂了,时常在京城提起二房,总想着贴补他们。
挑挑捡捡,总是,她没添油加醋,却也全都写进去了;最后叮嘱族长约束好族人。
“谁的信?”肖九叔问。
肖族长笑了笑,而后又敛去了笑意,“是大房三丫的信,咱们肖氏一族出了一个有爵位的姑娘了;三丫在前些日子被封了县主,有封号的,封号名昭阳。昭阳昭阳,用到了国号了,可见陛下对三丫的看重。”
“还有呢?”人变脸了,他又不是没看到。
“还有二房的不安分,两位哥嫂到了京城给三丫添了不少堵;有段日子二房照顾着四哥四嫂,在四嫂耳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导致四嫂老糊涂了,在京城享着三丫的福,还经常给三丫添堵。”
肖九叔脸色一变,“那二房的母女几个就没个好的,大丫表面看着还行,读书也有四年了吧?一点成就没有,回家了就偷懒。家里人辛辛苦苦供她读书,不知上进就算了,小心思还不少;日后不见得是靠得住的,正荣那一房可悬了。”
“无妨,招个赘婿,有族里人看着。”肖族长对这些事儿不放在心上,反而最在意的是肖老太太在京城的态度,“四嫂那人您也知道,真要偏心起来,真没个度。”
肖老太太在村里的形象一贯是偏心眼的,不过,偏的是大房;主要还是二房虽然生活的不错,但干的活也多。大房有一个坐馆的先生,每个月有月例银子,平日里很少见肖正宁下田地。
肖正荣倒是经常下田地,二房的娘三个在家里也是经常干活;反而是肖乐氏只管着灶房的活计,从而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大房的人在养尊处优。可自从肖鸿康、三丫出息之后,没人再说这样的话;只说,大房果然是聪明人,出了四个读书人。
“现在她对二房的人心疼着呢,三丫担心她闹出事儿来;这事儿,还得我出面,不让二房的母女三个递信出去。再跟正荣好好说说,瞧瞧他媳妇儿干的好事儿。闹的京城里的三丫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四嫂也是,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呢。”
肖九叔沉吟道:“肯定是三丫在京城出息大发了,不然你四嫂想不起二房的人。”
“也是。”肖族长叹气,“说来这事儿算是他们的家事儿,我一个外人伸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