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摇啦,我头都晕了。”宁千夏大吼出声,吼完之后,赫连然果然听话的放开她,以前她求他,都不肯放过她。
宁千夏揉搓着眉心,头痛,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都不预先通知一下,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和平共处不难,也仅限于朋友之间的共处,绝不是夫妻之间的共处,更别说幸福的过日子了。
这些话宁千夏说没说口。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尤其是像赫连然这种可怕的敌人,宁千夏还是得把话说清楚,不然那他天突然冒出来,毁掉他签好字的那张纸,她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给我点时间。”宁千夏说道,不拒绝,也不同意,只要把他给拖住,能拖多久算多久。
“好。”赫连然这声好说得很牵强,这种事她居然还要考虑,脸色凝重,心在淌血,那与生俱有的威严和孤傲,打受打击。
宁千夏点了点头,满意的抱着赫连然的外袍,靠在坟上,闭着双眼,一阵冷风吹过,宁千夏本能的瑟缩起身子,赫连然肯定还想与他母妃多聚一聚,那她就不打扰他,先睡一觉再说。
“喂,醒醒。”赫连然轻轻拍着宁千夏的脸,痴迷地望着这张精致妩媚动人的面容。“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找个山洞过夜。”
宁千夏慢慢睁开眼,山洞过夜,如果是跟师哥山洞就有很吸引力,跟赫连然,还是算了,宁千夏将身上的外袍还给赫连然,刚站起身,人又跌坐在地。
“怎么了?”赫连然冰冷的目光,透着担心,伸手去扶宁千夏,却被她退后躲开。
“没事。”宁千夏坐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原地跳了跳。“走吧。”
两人坐在红焰背上,这次赫连然没策马奔腾,而是任凭红焰散步,冷风吹过,宁千夏瑟缩起身子,却不想碰到了身后半拥着她的赫连然,挺直了腰避免两人身体的碰触,任由冷风吹拂在她身上,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冷吗?”赫连然冷峻的五官在这一刻柔软起来,关心的问,他就是怕她觉得冷,已经将马的速度放慢了。
“不冷。”才怪。
没看到她的身子开始发抖了吗?
对于宁千夏的嘴硬,他只能无奈的摇头。
“披上吧。”赫连然脱下外袍,将她包裹着。“你似乎很怕冷?”
“不是似乎怕冷,而是非常怕冷,赫连然,你最好别用这项弱点攻击我,不然我放火烧了你的五王府。”宁千夏没有抗拒,她真的很冷。
“看来你对我的防备心很重。”赫连然冷冽的目光锁着宁千夏的头顶,风吹动她的秀发,淡淡的幽香传入鼻里,发丝抚过他刚毅的脸膀,痒痒的,麻麻的感觉,腹下一阵骚动传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可以有,与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你那里我学会了很多,再次,我在心里为你送上敬意,多谢你的教诲,在你面前小女子不能不防着点。”你就像一只大灰狼,这句话宁千夏很给面子保留在心里。
“看来我曾经对你的伤害,的确让你伤得很深。”赫连然冰冷的面容无奈的苦笑,若以前他肯深度了解,他们的结果将会怎样。
“你说什么?”宁千夏没听清楚。
“我说,看你背上的伤,小时候在宁府,他们一定把你伤得不清。”赫连然说道,没听到就算了。
“小时候我就已经被锻炼成金刚不坏之身,真正给我致命伤害的是。。。。。。算了都过去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上不是云,我宁千夏现在要为钱而活。”宁千夏惘然若失,吸了吸鼻子,耷拉着脑袋,思绪万千。说过去很牵强,她真能潇洒的与师哥形同陌路,成为敌人吗?
两人像是触及到身体上的某一处死穴,都没再说话,山风掠过树梢,发出哗哗声响,卷起无数落叶,坐在马背上,任风吹乱彼此的发梢,吹飘起衣衫。马蹄踏过岩壑林泉,听着溪流响声,闻着大自然的清清香。
“你怕冷是因为体内的毒吗?”赫连然打破寂静,见宁千夏默认,心痛不已。想起那日她毒发作的情景,心一阵冷寒抽痛,这种事遇上一次他都乱了阵脚,他不敢想象要是再遇上一次结果会怎样。“你,你和莫言景在一起时有发作过吗?”
“有。”宁千夏的声音很小,如不是赫连然跟她靠得近,跟本听不见她的回答。
“几年一次?”赫连然很想知道,当时的莫言景是如何阻止她疯狂自残。
“一年一次。”宁千夏的语气很淡。
闻言,赫连然差点摔下马背。
“什么时候开始发作?”赫连然问。
“从被血泪虫咬到开始。”宁千夏回答。
“十年。”赫连然惊呼,长久以来的磨砺,无论是战场还是官场,他都处变不惊,宁千夏毒发的事,他还真不能处之泰然。“你毒发的时候,莫言景都在你身边吗?”
一年一次,十年时间发作十次,他有幸领教过一次,莫言景啊莫言景,厉害!
“十一次,无一次缺席。”小时候意志薄弱的她,每次都把师哥伤得遍体鳞伤,事后完全不知情,还心满意足的享受师哥的伺候,渐渐长大之后,意志力也变强,开始知道她毒发的时候,师哥就是她发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