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三个字就令应向沂出了一身冷汗,但其他几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丝错觉: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牵着迟迢默默后退一步,应向沂低下头,看到了被自己踩着的棺材板。
平心而论,这真的不像是棺材板。
地面上有一道细细的凹陷进去的线条,曲折回环,勾出长方形的边缘。
线条内部是半透明的,好似毛玻璃一般,覆盖着大片大片的冰晶雪花。
他刚才踩的,就是毛玻璃的部分。
一殿说这是棺材板,那这应该是个冰棺。
怕鬼和好奇都是本能,应向沂终究败给了本能:“这棺材为什么在地下?”
“大概是……”迟迢眯了眯眼,沉声道,“吃饱了撑的?”
应向沂:“啊哈?”
六殿摊摊手,接过话茬:“没错,很多人为了追求华丽,经常把墓室修建得奇形怪状,别说这样的棺材了,还有人没死的时候就跑到棺材里躺着了,我还勾过这样的魂。”
应向沂瞠目结舌,看着脚下棺材的眼神平和了很多,原来这还算比较正常的?
非亦不知何时敛了笑意,目光如鹰隼一般,直勾勾盯着六殿:“看不出来,你还勾过魂啊。”
六殿嗤了声,没好气道:“少瞧不起人了,我勾过的魂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是吗?”非亦笑意森森,在鬼火的照耀下,透着说不出的诡谲,“可惜我不吃饭,只喜欢吃生肉,啃人骨头。”
六殿被吓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回嘴,就被一殿拽到了身后:“这边我都看过了,你去另一边找找有没有机关。”
“啊?好。”
六殿挠挠头,循着墙壁开始摸索。
非亦舔了舔牙尖,笑容可怖:“一殿阎罗,这是何意?”
一殿目光沉凝:“魔尊殿下的话,本殿听不明白。”
火药味浓烈,应向沂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个,心中的古怪感觉更甚。
突然一只手捏上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个方向:“阿应,我不好看吗?”
妖尊是出了名的郎艳独绝,单就容貌气质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应向沂眨眨眼:“好看,你最好看。”
“那你为什么要看那个棺材脸和死狐媚子?”
“……”
魔尊知道自己多了个如此别致的外号吗?
应向沂有些想笑,勾着迟迢的肩,将人带到一旁:“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三个好像不太对劲?”
迟迢懒散地「哦」了声:“所以你不仅对非亦那个狐媚子感兴趣,还对那两个棺材脸感兴趣。”
应向沂:“差不多吧。”
严格来说,他是对这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感兴趣。
“从一个变成三个,阿应的心可真花的。”迟迢眸光幽暗,摸了摸他的脸,“弄死他们三个,虽然麻烦了些,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应向沂:“……”
“胡说什么呢?”应向沂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开这种丧心病狂的玩笑?”
刚才的一瞬间,迟迢给他的感觉很陌生,像一柄亟待出鞘的刀,仿佛真的要饱饮鲜血,和非亦等人拼命。
迟迢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吓到你了?”
应向沂哭笑不得:“是啊,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