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
“黄羊。”
“好!”
赵红兵真是有心情,居然真的跟九哥打猎去了。一辆大越野车开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早上,终于到了阿尔山。
时值初春,阿尔山的草还是枯黄的,直没过膝。这片孕育了无数草原英雄儿女的沃野,今天又迎来了两位枭雄。一个腰杆笔直,另一个是半个罗锅。
这两个人都是一脸沧桑,手里都提着一把猎枪,漫步在这齐膝的草地上。
呼吸着草原清新的空气,望着草原上高高的蓝天和白云,赵红兵的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今年这里的黄羊不是很多了,去年要比今年多。”九哥极目远眺。
“为什么呢?”
“因为今年蒙古国没雪灾,黄羊过境的不多。”
赵红兵也在远眺,没搭话。
“前两年蒙古国大雪灾,上万只黄羊跨过国境线,来到了这里。再有几次这样的雪灾,估计黄羊该绝迹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赵红兵看得挺透。
尽管九哥已经洞悉了这个社会,但是他不像赵红兵这么有文化。他把赵红兵拉上了车,丰田大越野在草原上飞驰了起来。
草原深处,像是海洋;一辆车开进去,就像是海里的孤舟。
“现在这里的黄羊,都是雪灾后回不去蒙古的幼崽长大的。它们的父母都已经回到了蒙古,可它们只能留下来,别无选择。这就是黄羊和人的区别,呵呵。你见过哪个父母扔下孩子自己跑吗?人是有感情的,羊,不一样。”
“要是带上羊羔,估计大的黄羊也回不去了。”赵红兵说。
“对,所以人的最大弱点就是割不断亲情。你得会利用这个弱点。”九哥狡黠地朝赵红兵眨了眨眼睛。
赵红兵笑了,他懂了九哥在说什么。九哥,就是只善良的老狐狸。
“那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卑鄙了?”赵红兵明知故问。
“没什么卑鄙的。就好像今天咱们都提着枪,到现在却一只黄羊都没打。咱就是来散散心,哈哈。”
“哈哈!”赵红兵已经明白该怎么对付迷愣了。
“这群黄羊,到了蒙古国就会遇上狼群。我也去蒙古国打过猎,你知道不?狼群一直就和黄羊群保持3~5公里的距离,死死地盯着,不太远,也不太近。”
“那这些黄羊还不知道狼群就在眼前吧?”
“对,不知道。所以,你也要小心啊,呵呵。说不定你和你老婆忽的一下就遇上只狼,它们离你不近,但也不会远。”
“哈哈。”赵红兵乐了,“狼有啥可怕的呢?我手里有枪。”赵红兵掂了掂手中的枪。
“哈哈,那也不能非法狩猎啊!”
“哈哈,我是守法公民。”话音没落,只听“砰”的一声,赵红兵朝窗外放了一枪。
“打什么呢?”
“打只野兔。”
“你枪法也不行嘛!就你,还侦察兵呢?”
“太多年没动这玩意儿了……”
打了两天猎,赵红兵和九哥提着三只兔子回省城了。当然,赵红兵收获的,根本就不只是这三只兔子。
从省城回到当地以后,赵红兵马上就打出了他手中的第一张牌。赵红兵在打出这张牌时,可能脑中浮现过九哥这只老狐狸那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