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回来了。”他围着围裙,一脸的家庭煮夫贤惠样,“我也给你熬了,等凉了就可以喝了。”
“谢谢。”她坐在沙发上,缄默着。
何振光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眼神也透着小心的意味,秦洛知道他要问什么,就发了善心,主动告诉了他:“我给沈少川打过电话了,他没答应也没拒绝,看看再说吧。”
“真的?洛洛,你真是太好了。”何振光得意忘形的将秦洛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的,他欣喜若狂的神情里,好像事情已经铁板钉钉。
头顶柔和的吊灯在她的眼神跟着旋转起来,她有气无力,等他主动将她放下:“洛洛,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不用了,我没胃口,我好几晚没睡好了,我想休息,你别吵我。”
“那你喝了药再睡吧,咦,洛洛,你脖子是怎么了?”
她一惊,凉意卷过全身。
“怎么这里这么红?”何振光凑近她,想看的更仔细。
“是吗?”秦洛飞快的跑进洗手间,看到是脖子前红了一大圈,并没有其他的痕迹,这才垂下肩。
做贼心虚,果然累。
何振光跟进来:“怎么回事。”
“哦,被小虫子咬了,抓红的。”
“我去给你拿药,擦擦,免得感染。”
她没有阻止他。
缠绵了几日的感冒君一直对她纠缠不休,秦洛喝了中药,安神的效果倒是不错,伴着药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如果可以一直睡下去,什么都不用想,该有多好。
****六月。
一年中学校最为忙碌的两个月之一。
还有一个月,在一月。
期末考试之前的一个月,总是特别的忙碌而疲惫。
炎热的天气让人提不起干劲来办事,午饭后就昏昏欲睡。
秦洛看了课程安排表,在上完了最后一堂课之后便宣布,下周开始自己复习,然后等着期末考试到来便可以。
按照以往的惯例,老师都会给他们划范围,力求有针对性的复习,可是今年学校搞改革,开会时已经三令五申,不能再给学生划范围了,要真正的分出优劣好坏。
当她说出所有内容都在课本上时,一片哗然。
厚厚的一本哲学书,真要啃完,不死也脱层皮了。
秦洛心情不好,他们吵得她头疼,她只好使出杀手锏:“谁要是还有意见的,直接挡掉!”
一时间,又是集体默然。
她终于明白为何希特勒要搞纳粹统治了,这种唯我独尊的统治方式,真是立竿见影的爽!
她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对他们说:“好了,都自己复习去吧,咱们下周见。”
一连几天,沈少川都没有给她任何的消息。每过一天,她的心就释然一分。
何振光这几天却过得灰心丧气,最残忍的莫过于希望一点点落空。
每天秦洛一回去就追问如何如何了,如果真有消息,也是先到他们人事局的,又岂会先到她这里呢。
搞得她越加不想回那里去了。
张文英依旧在住院,秦洛下了班还是会过去看看,但是从没留过夜了。
上次病房外的事情她绝口不提,好似从未发生过,可是已经横亘生长的刺,绝不可能轻易拔除。
日积月累的不去触碰,以为埋得更深就不痛了,其实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暂时掩盖罢了,等哪一天爆发的时候,效果是惊人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