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哪里都不好。”她哽声低应,被泪水染得发红的乌眸带着浓浓的自厌,可怜,忐忑,又有些无措。
他撇开眼,复又看向她,看着她眼里的无措一点点地升起,似要退却。
他眼中戾气渐起,倏地扣住她后脑勺,低头,略微发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记,又缓了下来,吮着那一处伤口。
“林简简……”低哑的气音含在唇齿间,带着不知名的压抑。
她无措看他。
他垂着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精锐的黑瞳。
“温简……”他低哑着嗓子,叫她现在的名字。
“有时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
她迷茫看他,江承没有再说下去,厮磨着她那一处伤口,有些克制,又有些发狠,手掌慢慢落在她肩上的领口,抓着那处的衣服,长指慢慢屈勾起。
温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有些慌乱。
江承依旧敛着眸,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看到他深邃的俊脸上,只剩下一片如水的平静。
“温简……”他低声叫她名字,手上重新有了动作,与他轻哑的嗓音截然相反的,他以一个近乎狠绝的动作,干脆而利落地拽下了她上衣,连同内衣肩带,纽扣四下飞溅,凉意蜂拥而来,她本能抬手去挡,手刚抬起,江承突然扣住了她小臂,他的眼睛甚至没有看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淡淡地垂着眸。
“你……”慌乱无措的情绪堵住了她的喉咙。
他没有说话,侧低下头,微湿的唇舌落在她跳动的颈动脉上,带着牙齿的尖利。
她僵住不敢动。
江承轻咬着那一处,一下一下,很轻,又似很重,激得她尾骨窜起一阵战栗。
“江……江承……”
她慌乱推他,回应她的是一记略重的啃咬。
他反扣住她手,压抵在墙上,长指塞入她指缝,十指紧扣,指节难耐屈起,吻重新回到她唇上。
“温简……”低哑的气音夹着微微的喘息,却没有往下说话,只是吞噬着她的气息,从温柔到慢慢粗暴强硬,失控间,他将她打横抱起,踢开了卧室门,将她轻抛在床上,高挺的身子也跟着压了下来,纠缠与厮磨,粗重的喘息渐起时,他动作停了下来。
温简迷乱抬眼,压在她身体上的身躯肌肉正一寸寸地紧绷着。
她看向江承。
江承没有抬头,埋首在她颈间,轻轻吐呐着,平复体内的躁动。
“温简……”更行沙哑的声线低低响起,江承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眉眼,“以后……别再这样了。”
温简鼻子一下发酸,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流了下来。
“那天我扯断警戒线闯进你家,看着满屋子狼藉和墙上大团没干完全的血,心底一阵阵地发冷,我很怕……我来迟了,很怕……这个世界再没有那个叫林简简的女孩。”他手掌滑入她发中,抱着她的头,轻声开口,沙哑的声线依然是平缓而没有起伏的。
“我找遍了这座城市,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找不到一丁点关于你的消息。”
“我找了你十年,可是不管我怎么找,你依然……音讯全无。”
“我几乎……”江承声音微顿,“就要放弃了。”
他抬头,看着她眼眶一圈圈漫出的泪水,抬手,缓慢而认真地帮她擦掉,顺手拉过被子,遮住她身体。
“晚上我到处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又要像当年那样,又要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当时真恨不得……”他停下,缓缓道,“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不想要你了。爱去哪儿哪儿,再也别回来了最好。”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看他:“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杀人越货的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遇到我。”
江承看向她:“是啊,不知道欠了你多少,才这样让你折腾。”
温简鼻子又开始发酸,低低道:“我有什么好的。”
他盯着她不语,良久,才缓声开口:“对啊,有什么好的,也不是漂亮到让人一眼难忘,也没有可爱到让人念念不忘,人看着小小的,胆子却不小,做事爱硬撑,没心没肺,总是说来就来,说不见就不见,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可偏偏这世上……”他迎上她的目光,“就只有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