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咋回事啊?”三个青年中的一个,站在吧台那边,朝高大粗壮青年问道。
“妈-逼的,你们还在哪里看什么?赶快过来帮我!”被称为马哥的高大粗壮青年一边跳着脚,一边吆喝道。
三个青年骂骂咧咧的,伸手撸胳膊地走过来。当他们看清马哥的右手腕被赵海攥在手里,而马哥一脸挣扎不出来的痛苦样子时,一个个面露惊色。
赵海瞪着眼睛对那三个青年道:“都滚到一边去,别来惹我生气!”
那三个青年愣了一愣,互相使了个眼色,呼地都朝赵海扑来。
赵海身子朝外一闪,抡起马哥,扫向了三个青年。
“啊——”
“哎哟——”
“妈呀!”
砰砰砰的几声响后,三个青年跌翻在地,全都趴在那里呻-吟起来。
赵海把马哥扔到三个青年的身边,喝道:“都趴在哪里叫唤什么?赶快起来滚蛋!”
马哥被赵海当成棍子抡了一圈儿,打倒了三个同伙的同时,他自己也被撞得头晕眼花,待脱了赵海的手,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个人畏惧地瞄了赵海几眼,半晌,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地逃出文化饭店。
程老板走了过来,赵海问他道:“这四个家伙是什么人?他们来干什么?”
程老板苦着脸道:“赵哥,他们是文化路这一片新冒出来的野兽帮。头头叫朱哥,手下有七、八十个小混混。我今年刚开业的时候,他们就来收保护费。每月二百元。”
“嗯?收保护费?!这个小黑-帮,走在时代前列了!现在就告别了打打杀杀,学会了发展经济,积累财富啦?”赵海有些惊讶地问道。
此时华国,新时期刚刚开始不到两年。各地的小混混们,还都处在争胜好强、四处显摆威风的阶段,最多也就是吃个霸王餐、抢劫点小钱之类。明码标价收保护费,倒是很罕见。
程老板诉苦道:“是呀赵哥,从今年开始,这一片的小商店、小饭店什么的。都要按月交钱给他们呢。”
赵海道:“要是不给他们呢?”
程老板道:“不给他们钱,他们就天天来人,点好酒好菜。吃完喝完,把嘴一抹就走人。朝他们要钱,他们就说先打个欠条。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还你。”
“我-操!程——程老板,你——你没报警吗?”赵向前的舌头,又大了起来。
程老板叹口气,道:“我挂了电话,警察局答应过来看看,可这都十几天了,也没见他们的影子。”
“你——你这个——这个人啊。都四——四十多岁了,怎么就——就不——不知道告——告诉我二哥一声啊?”赵向前的眼睛,渐渐迷离起来。葡萄酒的劲头,彻底上来了。
“唉,这点儿事,我——我不好意思麻烦赵哥嘛。见一个月只二百元钱,我就答应了他们。谁知道,今天他们来说。饭店最近很红火,保护费要提到五百元。”程老板道。
赵向前又道:“你——你不好意思找——找我二——二哥。但可以向他们提——提我二——二哥嘛!我二——二哥鼎鼎大名,他们听了。哪个还敢再来和你要钱?”
赵向前正结结巴巴地和程老板说着,就见门外走进六个痞里痞气的青年。他们一进门,就大声吆喝:“老板,你这店里,都有什么好吃的呀?我们饿坏了,赶快给我们做来。”
程老板扭头一看,皱皱眉,小声对赵海道:“赵哥,你看,他们又来人了。”
悄声说完,程老板笑着招呼那六个青年道:“各位小哥,真是对不起啊!两点多了,厨房里封灶了,厨师也下班回家了啊!”
“什么?现在就封了灶?我哥几个刚从外地办事回来,耽误了饭时候,你赶快开了炉火,下厨给我们做八个菜,再拿三瓶酒和十个馒头来。”六人中的一个高声叫道。
这帮人正说着,门外又进来了十几个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流-氓气的青年来。
这些人一进门,也是吆吆喝喝的要程老板给炒菜做饭。
程老板拿过了饭时候、厨房封了灶的话来应付,他们就大咧咧地说了,他们兜里有钱,到你门上来花钱吃饭,你开着个饭店,怎么能不给做菜做饭呢?
一帮,又一帮,不多会儿,大堂里就几乎挤满了人。四、五十个混混,大刀阔马地坐在饭桌旁,吵吵嚷嚷着叫程老板赶快上菜上酒。
很显然,事情和程老板说的一样,是那四个家伙跑回去报了信,野兽帮组织起人马,前来闹事。
赵海哼哼鼻子,把王玉珍和张康、孙小胖、赵向前四人推进吧台里,他站在吧台外,静观事态发展。
有赵海在面前,程老板也没了惧色,他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厨房里已经封灶了,厨师已经下班了,饭店要关门,等傍晚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