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黑衣女子淡漠吐字。
“好嘞……”
赵隶应一声,不敢看地上那些个物件,转头就往山外跑。
不过他跑了两步,似乎是想到什么,于是犹豫着,又跑了回来。
“你还想作甚?”
白净淡漠的女子微微皱眉。
赵隶搓了搓手,脸上挤出来一丝悲伤,“这里有人是我同村,我想着为其收尸后,再走。”
“未曾想,倒也是个讲义气的。”
女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见她走了,赵隶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开始去摸地上尸首的怀襟。
看到尸体要吐?
对啊,没错。他先前在汜
赵隶小心说了一句。
旁侧一人斜他一眼,推搡喝骂却是没回答。
想起白日间的事,赵隶咬牙道:“几位,在下怀里还有一些银钱,您哥几个拿去吃酒。在下就想死个明白!”
提到钱,这几个公人顿时停下来,其中一个上前掏了掏,看到银钱后顿时脸色有了笑意。
“一个落魄汉,竟还有银子。想必是摸了那几个军汉的兜吧。”
果然,就是那事。
赵隶挤出一抹笑意,“诸位,这南陲军士杀良冒功的事,咱都心知肚明。我虽不幸让捉住了,但也凑巧又活了下来。我也没胆子去捅娄子,就打算安安生生的活着,也不成吗?”
“唉……”
拿了银子的捕快双眼一眯,旋即叹口气,“你这小哥,倒也明白。可惜,撞见了这事,就等于撞见了阎王。连你一个村夫都知道杀良冒功,各方官吏能不懂?里头的水深着呢。”
几人边说便走,在夜色降临时,也来到了一处僻静林野。
另外两人自顾自开始掘土,剩下一人看在银钱的份上,还在跟赵隶聊天。
“咱永春县这地界有两条龙,一条是林州折冲府驻守在这的翊麾校尉,还有一条,就是咱永春的太爷。”
说着,这差人眯了眯眼,低声道:“你若是装个糊涂,我看在钱的份上,放了你也不是不行,至少证明你是个机敏的,不会去惹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与我说了杀良冒功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在这南陲三州十八县,知道的不少,可敢说的却是一个都无。
光这永春就有两条龙压着,更惶恐其他地界,更惶恐层层上官?”
赵隶听完,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多嘴我多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稀里糊涂让当成大梁匪捉了,后来又稀里糊涂跑了。旁的什么都不知道……”
“晚了。”
一把将其推进挖好的土坑,捕快蹲在坑上,阴恻道:“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会去卖弄聪明。你这话要是见你时就说,爷心情好说不得就放你了。安分又懂事的人,向来活得久。可惜了……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