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峰。礼部员外郎,从六品上。”
陆鸣指尖滴下不属于自己的血水,激动道:“一个酒楼老板嘴里说出来的,他身后的东家就是这个董峰。口供画押已经办好,酒楼老板的家人卑下也令人去控制住了,他绝对不敢改口!”
“好!”
任无涯猛然站起身,手中茶碗被捏碎也不觉。
“大人,卑下这就带人去这董峰府宅传唤?”
陆鸣开口询问。
到了此刻,任无涯反倒不急了,而是抬头看了看外间天色,笑眯眯道:“不必这么急。去随便写一些犯人名字交予我,待本官见过国舅再说。对了,这个董峰的名字不必排在第一个,按照抓捕时间顺序,别太扎眼。
说不得,这份名录可能要让陛下瞧见。”
“明白,毕竟国舅爷才是这案子的主官。”
“报,许指挥使大人又来了。”
外间有卫士禀报。
不等他开口,许纯便迈步走进来,左右看了看后皱眉道:“你们都出去,本官与你家大人有事要讲。”
吕泰余光看了看任无涯,见其微微颔首后,当即沉默拱手一礼而去。
仅剩他二人,许纯快步来至任无涯面前,凝重道:“收手吧。我收到消息,明日会有不少御史联名弹劾你。”
“鹰羽卫何时怕人弹劾?”
见他一副不在意的神情,许纯眼中恼意闪过,咬牙道:“为首弹劾的是御史中丞。不少朝臣届时都会发难与你,你确保能扛得住?”
复又坐下,任无涯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是连个眼神都欠奉。
“你就当真要这般不见黄河不死心?”
盯着杯碗中起伏的茶叶,任无涯喑哑出声,“难道见了黄河就要死心?难道撞了南墙就要回头?本官到想看看这黄河多宽,这南墙多厚。”
“唉,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你左衙与你以旧人的身份讲话。”
看出任无涯的坚决,许纯叹息一声,“若你执意如此,从今以后,本官麾下南衙,将处处与你北衙作对。”
咔嚓……
这刚刚拿在手的新杯碗,再次碎裂。
任由滚烫茶水在指间流淌,任无涯抬头阴鸷道:“你倒是条好狗。本官到是真好奇,你究竟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还是求着想从他们手里得到什么?”
许纯张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再说,只是最后看了眼任无涯,默默转身而去。
瞧着他的背影,任无涯怒从心中起,冷笑道:“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早在我被贬岭南时,我就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了!你许纯若有一日死在我刀下,我一定把你埋在城外小翠山。”
小翠山这个地名出口。
走到大堂门口的许纯脚步当即顿住。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顿,旋即就继续迈步,用更快的脚步匆匆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