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外,各地官吏大都腐朽不堪所用。可却也来不及去整理吏治了。在山南河南之地,老臣这几年费尽心思,终存下可供十万将士用上两年的粮草。
十万将士,也是老臣探查六大营以及各地折冲府后,得出来可战军卒之数。
如今突厥内乱已平,顾淮直随时可能勾结突厥南下。
一旦北军有变,南地方春阳势必会随之起兵。
一南一北两攻长安,能挡其一而不能抗其二。
因此,老臣这些天夙夜难寐,苦苦寻求良策却终不可得。
这候75co章汜。直到那日,老臣遇见了国舅爷。”
张安正走向背过身假装看不见自己的赵隶,轻轻把手臂放在其肩膀上,“陛下寻来的这个国舅,真如天赐啊。”
李泾很快明悟过来,“张相指的是……大梁山?”
“不错!”
张安正攥拳道:“若大梁山真尚有十……不,只要有几万能战之力,便可依仗断南山脉天险,扰其后方。拖其南军不得出岭南半步。一旦如此,朝廷全力抗北,这死局便可解了。”
“可这大梁山乃是……”
“陛下如今若还在想这些,那大唐就无活路了。”
“不,朕的意思是,大梁山一众……会愿意为朝廷效力?”
“按理来说,绝无可能。但为何老夫说天赐国舅?有他在,谁知能不能成呢?”
两人齐刷刷看向赵隶。
赵隶如坐针毡的站起身,“咳咳……点心吃的有点撑,我出去散散步哈。你们聊你们的,反正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嗯,开始学他媳妇了。
你们爱说啥说啥,反正我都听不懂。
二人不语,只是沉默看向他。
被看的心底发毛,赵隶苦着脸道:“别啊,真要让我去大梁山办这事,指定成不了啊。别看我媳妇是大梁山的千金,可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真让我去,把我捆吧捆吧喂狼的可能要大啊。”
“国舅爷机敏异于常人,这也是眼下大唐唯一的活路所在。国舅爷,您难道就想眼睁睁等着那天倾之刻而无动于衷吗?”
“我能想想吗?”
赵隶耷拉着肩膀,有些蛋疼。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局面?
李泾默默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一时半会,或许还到不了张相所说的地步。此刻应当先重整朝堂。朕打算借齐王之事彻底清洗一遍,不知张相觉得如何?”
“不妥。”
≈ap;24378≈ap;293o6≈ap;32≈ap;32≈ap;35835≈ap;293o6≈ap;1229o张安正摇摇头,“其一,此时长安稍有动荡,便可能引来南北狼子野心之察觉,一旦顾淮直借此发难,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其二,值此之际,朝廷广备钱粮备战才是第一要务。其三,这些朝臣一旦撤换,不说其他,就说各司各衙,等新任官员上任,再到其熟练事务需要多久时日?
如今朝廷,最需要的就是时日啊。”
心中略有不甘,可李泾却也晓得此时大动干戈肃清朝臣,无异于自掘坟墓。
于是沉默片刻后,喑哑道:“此刻练兵强军,来得及否?”
“能做,但不能大张旗鼓的做。”
张安正脸上浮现一抹自嘲,“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在南北两个节度使眼中,一旦被其发觉,发难只会提前。”
“呼……”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李泾苦涩道:“朕不明白,一道节度使,大唐的封疆大吏,他们为何会变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