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长方才释然,原来是姚老的孙子。哎呀,可不能怠慢了呀,我说首长怎么亲自送过来治疗。
本来医院里大伙都认为这个受伤的青年,有可能是部队里执行特别任务的勇士。在任务中负伤,得到领导的特别关怀。
现在来那就是领导的亲属,更不能小视了。得想办法搞好关系呀。
姚为民和李博明走进了病房。袁小艺急忙站起来。仅仅一夜,袁小艺变了,变得无比的憔悴,变得不是袁小艺了。她头发越来越乱了,眼睛肿的像个桃子。
衣服也皱巴巴的,完全失去了往昔迷人的风采。乍一上去,那叫一个心疼,人都折磨的不成样了。韵寒畏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腿,把头紧紧地埋在腿上,迷糊的睡着。
袁小艺和王浩说了一晚上的话,她苦口婆心的劝解着王浩。王浩就是不愿意醒来,仿佛一个植物人,除了轻微的呼吸,还有脉搏的跳动,回应袁小艺的只剩下了一具沉睡的躯体。
姚为民阻止了要说话的袁小艺,他还是不惯,不理解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这是怎么了?见一个爱一个。你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你还往上靠。
往上靠就靠吧,还拉着一个一起靠。姚为民是从内心里的不理解。可是爱屋及乌的他,刻意的不去理会,就当不见。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说说话。”
袁小艺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又折回身来。拉起了韵寒,着迷迷糊糊的韵寒,用手指了指门外。一起出去了。
老姚激动地抚摸着王浩的胳膊,老李也有些伤怀。老了老了,就见不得亲人的伤痛。这是心的折磨。是真情的无奈。
“孩子,我是爷爷,你睁开眼我。也许你不认识我,你知道吗?在你还不到一岁时,我就抱过你。你知道吗?那时你可调皮了。
你往我的大将制服上撒尿。那时你妈妈想揍你,被我劝阻了。我说,你敢,这是我孙子,我这衣服也就能给他当当尿垫子。干别的我还不愿意呢。
孩子,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我问过医生了。也许你一直在恨我,因为是我,是我拆散了你的爸爸妈妈。是我让你们骨肉分离。
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让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是我让你的爷爷带着你逃避,是我让你的童年充满无限的痛苦。
孩子,你原谅爷爷吧,爷爷也是没办法呀。”
老姚说着说着就掉下了泪水,老李实在是不下去了。
“我说,你有没有良心,你姚爷爷这么担心你,亲自来你,你不起来就罢了,还装昏。你他,啊,你,他这么大的年岁,还在向你道歉,他就是错了又如何,他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爷爷,错了也不错。”
王浩紧紧地绷着自己的身体,病床上的他早已经苏醒。他不想起来,真的不想。小艺劝了自己一晚上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到,也都明白。
可他就是无法原谅自己,无法让自己醒来。他想着小欣,是小欣救了自己。在枪响的刹那间,小欣扑向自己。用那纤弱的娇躯,迎接着生命的礼赞。
他无法认同小欣死亡的事实。他无法向自己解释这是真实的。就这样吧,他感觉出在枪响的一刻。晨钟暮鼓,经声朗朗。
辅佑大师的音容浮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那样悲天悯人、宝相威严、端庄不凡。
“遇欣而生,坤而大难,不避则亡。昕玉而止。”
大师的声音萦绕在耳中,久久的回旋。继而就是永不停歇的金刚唱诵。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遇欣而生,这个而生是小欣拿命换来的,拿命换来的呀。小欣,你去哪了?小欣,你还能到哥哥吗?
哥哥想你,哥哥好后悔好后悔。哥哥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会失去你?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王浩狠狠地坐了起来,他怒视着姚为民。
“请你出去,出去,道貌岸然,你哭什么,哭什么?你出去,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见到你。”
姚为民愣愣的着,突然坐了起来的王浩。他怎么这样对我,怎么会。
“孩子,我是你的爷爷,是你的爷爷。我是你的爷爷。”
“你是谁的爷爷呀,你请出去,我再说一遍,你出去,出去。我的爷爷他已经不在了,我的爷爷没有你这么坏,你是个神经病,你走。”
二号病房内的任康年一下子就做了起来,他指着任海涛,兴奋的说。
“,你,听听,你听听呀,哈哈哈,老妖怪,哈哈哈,他也有今天,这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行呀,你,你听听,你听听人家在说什么。哈哈哈,好呀,好呀,就该这样,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