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绞尽了脑汁想着这事,想了老半天,还是没个结果。
比起邢夫人,赵嬷嬷显然更关心贾赦,劝着贾琏想想该怎么跟贾赦解除这误会:“二爷,要不,您去找老爷说说?”
贾琏摇着头,并不答应:“说?说什么?老爷下令让人封了口不许人知道这事,我现在这些都是猜测,去了老爷跟前,又能说什么?怎么辩解?说我没撞邹姨娘,她小产不关我事?老爷未必不知道这点,不过是迁怒我,我再说也没什么用!反倒要是因此把事情张扬出去,府里那些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好一件事在他们嘴里也能变味,不定今儿一传,明儿就铁板钉钉是我害了邹姨娘了。”
赵嬷嬷苦着脸:“那就这么算了?”
贾琏伸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却是笑了笑:“不算了又能怎么样?老爷既然有了决断,我们就听着。反正知道了这件事,后面再有什么也好反应,现在嘛……还真没什么是我们能做的!”见众人还是面色沉凝,紧张担忧的,他笑着劝道,“你们怕什么?我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放心吧!”
可众人又怎么能放心?
“府里到底是老爷做主,二爷年纪还小呢,老爷虽说没怀疑你,可因此对你不喜……”巧莲说着,恨恨骂了邹姨娘,“丧天良的东西,缺了大德了,什么脏水都敢往我们二爷头上泼!”
琉璃嘴巴更狠:“平日看着就是尖酸刻薄的,福薄命贱,有这张嘴,活该倒霉!”
贾琏听着她们义愤填膺,止不住轻笑着摇头,也不理她们,倒是叫了忍冬问道:“昨儿那几个乱说话的下人,我让你带着去见老爷,怎么你后来去见了二太太吗?”
忍冬一惊,沉静的脸上有瞬间紧张,随后忙低头道歉:“二爷知道了?我昨儿本来就想说的,回来后看二爷一直在读书,也没再问起,所以就没禀告……是我的错!”
贾琏倒不是追究她的责任:“你先别慌,我只是想问一问,你怎么不带她们去见大老爷,而是去找了二太太呢?”忍冬她,到底是谁的人?
忍冬很是紧张,道:“大老爷事务繁忙,又是一府之主,管束下人这些事,闹到大老爷跟前,下人固然得不到好,二爷少不得也得担个小题大做的名声。倒是二太太,本就是主持中馈的人,下人做错事,合该让二太太责罚……”
贾琏点着头,原来是这样。
忍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贾琏说话,心头抖了抖,咬着唇,低头求饶:“……我不该擅作主张,是给二爷添麻烦了吗?都是我的错,还请二爷责罚!”
贾琏看着她,她脸上是纯然害怕他发落她把她赶走的紧张,比起平日略微沉闷的表现,这会儿的她,才是真正十五六岁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贾琏难免好奇:“既然这样,你昨儿怎么不提醒我呢?我当时就不会让你把人带去大老爷那里了。”
忍冬很自然的道:“当时二爷在发落下人呢,我如何可以开口?”那档口的提醒贾琏做错了,不是下贾琏的面子?那贾琏的威严何在?
如此理所应当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全然都是在为贾琏考虑。贾琏暗自打量着她,要么是她在做戏,要么她说的是真话,反正贾琏在她脸上,没有看出半点不对来。她要在做戏,演技可以拿国际大奖了!
贾琏思忖一下,夸了忍冬几句:“做得很好,以后我要再做错,你也得跟今天一样!”
忍冬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好半天了,才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脸迷茫。
琉璃性子跳脱,当下就好奇的问道:“二爷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是谁提起来了吗?”
贾琏轻描淡写扫过:“没什么!”
这事暂时就算过去了。
贾琏让赵嬷嬷给拿了两百两银票交给巧莲:“这里五十两银子是给你的,你回去给孩子添点好东西。再有一百五十两,你去做点小生意,多认识些人,多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有空就写下来,回头给我瞧瞧,我这住在深宅大院的,年纪小也不能到处跑,你拿来了,我也长长见识!”
巧莲本不肯收,听到说贾琏有用,这才接下来,赌咒发誓一样勤加记录,又说了好半天话,眼见时候不早,才给离开了。